第四章 武威城外的少年（2 / 2）

剥开狼皮，开始生火，用打火石点燃一堆干枯的草。搭上瓦罐，将剩下的饼子全部放进锅里，把剩下一点点的盐巴全部放进锅里，将狼肉割成细条加入，煮好后扶起来车上的人，一点点小心喂给她。将烤好的狼肉吃下去之后，用绳子将车上的人连同被子绑在自己身上，走过上坡路以后放在一块比较平整的石头上，然后回去推车。

等回去才发现，石头旁边站着几个人，眼神死死地盯着被子，今年的冬天太冷了，路上到处都是冻死的流民，路上发生过不少抢被子的事情。以前的时候身体还比较好，现在经过一路跋涉，体力早就跟不上，可是被子是母亲保命的东西，谁来抢都不行!

他，拿好柴刀，跟对面的几人对峙起来。

他们太冷了，身上的衣服不足以支撑他们熬过这个冬天，这年岁杀人可能会被秋后算账，可是，没有眼前的被子他们可能连今天都撑不过去。今天的天气阴云密布，要不了多久就要下雪，那就是要他们命的时候。

终于，贪欲战胜了理智几个人朝这边走过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赢得，咬耳朵，咬气管，用柴刀砍，凭借着一腔奋不顾身的勇气战胜了。他的腿上有一道被菜刀砍出来的长长的伤口，脸肿的，浑身伤痕，他粗粗的喘了几口气，起身，将柴刀放在火上，烧红，按在自己腿的伤口上，怕被车上的母亲听到，他用布条勒住自己的嘴，嘶吼着打滚，眼睛通红，脸上的胳膊上的血管仿佛要炸开一样。

取下柴刀，用布条包好伤痕，终于止血了，他蹒跚着起身前行，浑身发抖。

还有几里路就要到了，这段距离却像一辈子都到不了，推车早就丢了，陷在鹅毛大雪里实在推不动了，用一块黑色的布包好母亲的被子背着一步步的走。

终于，他倒在了地上，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站起来，一点点的往前爬，身上的伤口裂开，茫茫的雪地上上有一条清晰可见的淡淡血迹的路线。

爬不动了，一点都动不了了。

他声音有点哽咽，问道:怕吗，娘?

没有回答声，只有一滴滴的泪滴在他脖子，有呜咽声。

别怕，我陪着你。

天空传来鹰唳，他从胸口掏出来一只小管子，吹响，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大雪中，隐隐约约的有一队骑兵飞奔过来……

还有各地也在发生着，发生过的种种，盛世下，也有下的悲哀，不同，也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