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进剿南山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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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所说的冒险,并非是军事上的,而是政治上的。

唐朝的封建伦理道德虽没后世那样严格,但也处在初步形成的阶段——哪怕是对付党项蕃落,若采取野蛮的屠杀、绝灭的手段,怕也会激起朝野舆论的指责,毕竟在大部分唐朝大臣的心中,对这群不开化的蕃族,还是要施以仁德的教化才是正道,所谓“干戈不用三苗服”永远是他们理想的境界。

所以本位面里,北宋在和西夏作战时,曾发动骑兵实行“打族”战略,即对横山的羌族蕃落进行无差别的攻击、劫掠和屠戮,虽然一度让西夏痛不欲生,取得辉煌成果,可却遭到朝中士大夫们的强烈抨击,认为有伤仁德,是为典型的伦理干涉战争的例子。

“南山、东山、六府、平夏等诸党项蕃落,对朝廷恩典丝毫不存感恩敬畏,反而蜂起资助西蕃,围攻我唐城池,杀戮我唐军卒百姓,我唐须以逆贼待之,不必怀柔。”高岳对此却不以为然,反正原州这里他是最高指挥,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当然高岳如此做还有个深远的“算盘”:

他有意激起唐朝和诸党项蕃落间的血仇,让双方关系变得不可收拾,伺机彻底解决掉整个六胡州地区的党项问题,起码摧残掉它们的元气,毁灭掉它们的动员潜能。

于是他就下令清剿。

目标范围,以摧沙堡直至白草峪为中轴,兵分三路,居中一路自北推进至黄河边的鸣沙、中卫一带,由米原、朱博、沙通三将,领白草军骑兵、骡子兵共二千;西北一路目标石门关,由泾原军将张羽飞、刘国光、史富统领,共骑兵二千,沿路拔除叛乱党项或其他羌族的堡寨据点,直逼西蕃的会州;西南一路,由神策将马有麟统带,有骑兵一千,讨伐扫荡摧沙堡和平凉间的马毛山,根绝这一带残留的西蕃、羌胡的败兵,彻底打通固原和平凉的道路。

随后,白草军的万余步兵,镇守白草故城,分为三番,每番三千士卒服役十日,就地重筑军城,限以一月为期限完工。

又有一千士卒,高岳交给麾下部将孙秉谦,镇守摧沙堡,并修缮之前战斗损坏的城堞。

同时高岳又召集了原本在百里城、驿马关、泾州安定城里做生意的大小商贾,这群人对各地党项蕃落的情况很是熟悉,于是高岳就半是劝诱半是威逼,叫他们充当各路骑兵的向导,指引西羌、南山羌各蕃落所聚居的位置,以助围剿。

“各路骑兵,携带干粮若干,小镰一柄,沿路割取水草饲马,清剿时无需蚁聚,以五十骑、百骑为一翼,四面出击,仿党项酬赛打族的规矩办事即可。”最终,高岳下达了作战的机宜。

春季时分,萧关以北的杀牛岭,山峦间的黑青色林地,尚被残雪覆压,东一块西一块极不平整,在地势环抱之中,数处南山党项的蕃落营盘拼接一起,绵延三四里,内里篝火徐徐,这几个蕃落在去年冬季马重英入侵盐州时,不但提供过牛羊给西蕃,还让出道路,并帮西蕃兵打败康日知的朔方军,攻陷了鸣沙城,大肆抢劫,而后入杀牛岭过冬。

几位蕃落的酋长,已知道唐军奇袭攻陷摧沙堡和萧关后,十分震恐,他们万万没想到唐军居然能达到如此的程度,于是数人合计,一面派人疾驰去庆州向马重英告警,一面则准备等到雪融后,全部接受西蕃的安排,用羊皮筏子渡过黄河(黄河于灵武一带,河岸舒缓开阔,适合横渡),脱离唐军的攻击范围,成为西蕃的臣属前哨。

然而白草军的骑兵们,在熟知地理的商贾引导下,列着蜿蜒的队伍,穿过一条行商的小路,突然出现在山峰的垭口处,俯瞰着这群南山党项的营地。

领头大将乃是米原,垭口处寒风凛冽,卷起的雪粒,遮蔽了他的眉毛、胡须,将其染成白色,兜鍪和箭袖的铠甲上也落满了六出之花,接着米原遵照高岳的指示,对着左右挥动下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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