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回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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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啸天终于撕下了温文尔雅的面具,隐忍了一天的怒气完全爆发。

灼热的疼痛在唇上蔓延,婉媚从这个凶蛮的强吻里尝到了惩罚的意味。

若是没有爱意,这与强暴何异?!

她的双手被他牢牢摁在头顶,身子被他的长躯紧紧压住,只能躲闪着脸,双脚乱踢!

“嗯嗯”的鼻音,是她痛苦的哀求。

“嘭嘭”的闷响,是她使出平生之力,踢中了他的小腿胫骨!

这个女人,竟敢踢他!应啸天心中怒意盛腾,唇上加大力度,重重的吮吸一变为无情的啃咬……直到口中尝到腥咸,才一把推开她,倒在床的另一边喘气。

可恶,他竟然控制不住有了反应!

更可恶的是,因为她唇上有伤,他放过了她!

婉媚缓缓地坐起,轻轻擦着唇上的血,含泪忍气道:“夫君,我可以问一下吗,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该死的,这一个下午他都不在想着吗?因为生气她与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因为嫉妒对方是仇诺那小子?

他呼啦一下坐起,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半扬着眉,眼神阴鸷,“因为我品味独特,喜欢激烈的……你懂了吗?”

婉媚缓缓地摇摇头,静静地看着他,“夫君,若是我今日的举动让你不快,甚至让你误会,我愿意做出解释!”

应啸天轻笑一声,这女人竟然自以为能把握他的心思,左右他的情绪?他恢复了一贯淡然的表情,温雅可亲地笑道:“不,你做得很好。在外人面前,我们就应该相敬如宾……好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今晚恐怕要歇在书房,你便自行歇息!”

婉媚呆呆地看着他,这个人的表情怎么能像翻书一样,说变就变?可是她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在生自己的气,而且气得还不轻。

不能怪他太敏感,只怪自己没有早些与仇诺划清界限。其实在大婚前的许多日子,她便已经决定,今生今世,只爱他应啸天一个人!

婉媚的唇边浮起一朵无力的笑,“那好,夫君既是要熬夜理事,还请喝我一盏解酒茶再去,也好打起精神!”

应啸天的表情渐渐冷了下来,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推开他,是默认了仇诺的事,不打算为自己的失德辩解了?

婉媚静静地迎视着他:我的感情就在这里,等你气过了这阵子,自然能明白我的心……辩解原本就是一把双刃剑,我不想越描越黑。

应啸天微微一笑,几乎没有一点感情,“好,夫人的茶,我甘之如饴。有劳夫人送到书房。”他一面说,一面起身下地,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婉媚垂下眼,“是,夫君!”长长的羽睫,在她的脸上投下了暗影。

卧房的门打开却又关上,她缩进被中,里面还留存着应啸天的气息和体温。她轻叹一声,闭上眼,手搭血玉手镯,进入随身的多宝仙山,轻车熟路找到若干新鲜的葛花,又配了山楂、菊花、藿香等物,出来后用细纱布包了,亲自去炉上煎茶。

书房外,她对着门微笑,如常道:“夫君,我来奉茶了!”

门内先是响起一阵男女的轻笑,然后才是他的回应,“进来!”

她的笑容凝住了。书房里有人,好像还是……司马繁星?

荷衣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轻轻把门拉开。满室温暖的烛光,书案上摊开了一张地图,应啸天黑巾蒙眼,一手负于身后,一手在图上轻点,“唔,幽州?幽州么,应当是在这里!”

司马繁星脸上涌起雀跃而崇敬的笑意,“哇,又对了!啸天哥哥,你好厉害!”

“呵呵,幽州是你的家乡,我当然错不了!”应啸天轻笑着拉下黑巾。

婉媚僵笑着站在门边,双脚好像无法动弹。不是说侍妾进府后从未与他相见么?可是他们分明早已相识。不是说侍妾只能称他大人么?可是她唤他“啸天哥哥”……

难道他命她过来奉茶,就是为了让她看到这其乐融融的一幕?

她的心开始滴血,可是她也知道,这,也许还只是一个开始……

要怎么办?放下茶,拂袖而去?还是留下来,故作贤良?

没有迟疑,她已经极温柔地微笑着,翩然走过去,又轻又稳地放下茶托,取下掖在衣襟上的香帕,踮起脚尖,轻轻印了印应啸天的前额,娇嗔道:“夫君,瞧你,玩得兴起,额上有汗了呢!”

应啸天拉下她的手,目光中尽是狐疑,“我的额上……有汗么?”

婉媚顺势握住他的手,对着他娇羞而仰慕的一笑,并不回答,回头却对司马繁星道:“我忙着给夫君煎茶,夫君想是等不及了,这才召了妹妹陪伴,我在此谢过妹妹了!”

司马繁星呆了一呆,很快镇静下来,看了看她唇上诡异的伤口,又看了看应啸天专注的眼神,这才惨然一笑,屈身行礼道:“夫人言重了,这原是应该的……既然夫人来了,贱妾先行告退。”





“嗯,去吧。”婉媚点头一笑。

书房安静下来,烛光摇曳,他和她四目相对。

她端起茶,巧笑倩兮,“夫君,请用茶!”

他接过茶,原本不想喝,但那清幽的茶香蹿进鼻中,困惑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好吧,他承认她烹茶的手艺确是一绝……既然她费尽心机主动讨好,那就是心里还有自己?

他面上不动声色,慢吞吞地喝下一口茶,故意蹙起眉头,“唔,过甜了些。”

婉媚羞涩而明媚地一笑,“是,因为我的心是甜的,所以烹出来的茶也是甜的!”

应啸天扬起眉,似笑非笑,“你的心,是在这里么?”他的手不听使唤,直接按上了她胸口的位置,隔着衣料轻轻揉捏。

婉媚一闪身避开,留下一串娇笑,“夫君好坏!你不是有事要忙么?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他失笑地放下茶盏,用上轻功,身形一晃便搭上了她的肩膀,一下便将她打横抱起。

他的手正好搁在她腋下,她受不了轻痒,攀住他的脖子,快乐得咯咯直笑。

于是,这一夜,新房里依然红烛高照,娇喘之声比前两夜更盛……在廊下上夜的下人们红着脸,翻来覆去,几乎一宿未眠,次日一早看到婉媚唇上的伤痕,一个个都低下头,掩去了面上的怪异。

十月初五,是婉媚三朝回门的日子。礼物、扈从都是事先安排妥当的,她细细检查了一遍,这才和应啸天出门。

回到苏园,天好像特别高、特别蓝。白云飘浮,征雁南翔。地上则是、红叶、碧水、残荷,一派斑斓景象。

夫妻二人向苏老爷行过礼,应啸天见婉媚欲言又止,便起身笑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园中景致绝佳,我等不及要先看看,还请夫人留下来,陪岳父大人说说话,喝喝茶!”丢下婉媚,径自去了。

苏老爷笑叹道:“乖女儿,应大人对你还真是好啊,你这回可算是找对人家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凡事要多用些心,在端王府好好立足!”

婉媚笑一笑,世间之事,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她给苏老爷剥了几枚干果,凝眉郑重道:“托爹爹的福,女儿如今有了归宿,我们苏家也成了皇亲。可是爹爹比我更知道,人越往高处,就会越危险、越寒冷……不瞒爹爹说,我昨日有幸面圣,虽然不敢妄自猜测圣上的深义,但是私心以为,惟有收敛气焰、低调行事,才是长存之道!”

苏老爷无奈叹道:“乖女儿,这个我也想过。你出阁之前就已经几番叮嘱于我,一定不能接受他人请托,最好能闭门谢客……我虽然为难,但也一直照做!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已是退无可退,总不能不做这个皇商,断了尚玉斋和怀仁堂数百个伙计的生路吧!”

婉媚哑口无言。也是是自己太自私了。尚玉斋和怀仁堂是母家的祖业,也是爹爹一生的心血,自己凭什么剥夺它们的存在?

苏老爷苦着脸,继续道:“孩子,你如今嫁了人,我总算对你娘亲有所交待……但我还有一大家子要养,特别是你的两个妹妹,如今都在妙音庵清修,听说都瘦得不成人样……她们做了错事,有辱门风,将来的婚事必然难上加难,我这个做爹的,总还得为她们打算打算哪!”

婉媚面色一僵,愈发无言以对。原来,爹爹还是怪责自己的……

父女二人各怀心事,渐渐言语无趣。用过回门宴,婉媚去绛云楼看望了妊娠五月的柳姨娘,去紫竹轩走了一圈,又在临仙阁陪应啸天站了一会儿,便就打道回府。是了,从前热热闹闹的苏园,如今处处人去楼空,设身处地为爹爹想想,也确实不是滋味……

断黑时分,大管家应修在王府侧门拦下了应啸天和婉媚。应啸天一见他那凝重的表情,便是背上一凛,急忙翻身下马,“大管家,到底出了何事了?”

应修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躬身道:“回大人的话,田侧妃病危。王爷有令,请大人和夫人不必回院,直接去烟霭楼说话!”

什么?田侧妃病危?!

应啸天凝眉看向掀起的轿帘,帘后露出了婉媚惊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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