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啊!生活之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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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月光下,一列火车喷着白雾,发出一阵阵巨大的喘息声,从眼前经过,现出对面一座残破的二层房子,这就是北站道口被废弃多年的老车站,这栋房子还是过去日本人在时建的。东东看过表,距离午夜十二点钟只有几分钟了,他又把目光转向前面的建筑,他其实在心里很讨厌这样环境,不知为什么,他一见到这种地方就想起了以前在货站遭袭的情景,因为这里不断过往的列车完全影响了他的视听,可偏偏段义生就选择了这里。不过通过这几次接触,他又觉得对方不可能把他怎么样,尽管对方阴险的性情总是让他放心不下,但从长远来看,他只有活着才会对他们更有好处。想到此;他也就毫不迟疑地走了过去。光滑的铁轨在月光的关照下,闪动着回光,分别指向远方。他跨过铁轨,老车站已经咫尺之遥,在观察中,一切好象都很正常,便放心走了进去,同时;他也看到了黑暗中站立的一个身影,此人正是博士,他能看清对方,对方却看不清他。
“蝙蝠,是你吗?”对方发了话。
“是的,李哥,我没有迟到吧”东东就站在门口的位置。
“没有,非常准时”
“东西呢?”东东不愿多耽误时间。
“在这,给你!”博士把手里的一只袋子扔了过来。东东伸手接住,可是万没想到,就在博士的袋子脱手瞬间,手里的枪也露了出来,并且丝毫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抠动了枪机。面对这个极端的变化,东东已经来不及通过大脑判断问题了,他只能本能地向后倒去,同时心里也升起一阵绝望,因为他此刻无论反应多快,也不可能逃出对方这要命的第一枪,只要中了这一枪,他就算永远留在这座破房子里了。
可是下面发生的情况简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因为博士的第一枪没有响,子弹卡壳了,这可是命不该绝。当博士再重新调整射击时,东东已经不见了,他迅速甩出一枚闪光弹,刺眼的亮光立刻照亮了整座房子,而且在每个出口都现出了设伏的人影。东东此刻就藏在上面一层,说实话,他到现在还没有从刚才的惊骇中缓过神来,因为他了解博士那令人胆寒的枪法,只要刚才那一枪响了,他根本就没有逃生的可能。
“哈!”东然仰天大笑。这个笑声振动了一切,尤其在这样的环境里,简直令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博士当然也听到了笑声,他刚才一击没有得手,脑袋也“嗡”地一下蒙了,他知道这个机会一失,就不可能再有了。不过他还是强作镇定,指挥手下搜索目标,他虽然也紧张的很,可就这样不放一枪一弹的离开,还的确很不甘心。他一共带了六个人,也都是身手敏捷的枪手,他们交替掩护着向上面摸去。
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中;东东垂手站立,安静的如同一座雕像,他现在也不打算离开,因为他生气了,他要给对方留下点深刻的记忆。博士的一名手下这时晃动着手电和枪口靠了过来,就在对方四处张望的时候,突然感觉身边有股风声,不等再有反应,手枪竟被人抓住,紧接着手腕一疼,原来手碗皮下六毫米处的桡动脉已经被准确割断了。对方大叫一声想夺路逃走,却被一脚踢到墙上撞昏了过去,任其手腕血流如注。东东使用的是一种没有柄的裁纸刀刀片,非常锋利,他喜欢用这种工具杀人,方便,不引人注目,而且随处都可以买到。别看只是一把刀片,可在他手里所产生的效果却不同一般,刀片在他的手指之间,竟然象充满了灵性,随手舞动,绕指纷飞,招式奇异,变化多端。他上次杀陈啸,用的就是这种刀片。正在这时;博士的又一名手下听到叫声也赶了过来,还没等他看清自己的同伴,东然从上倒垂而下,两指夹刀准确刺中了对方锁骨与肩胛骨之间的动脉血管,因锁骨下动脉在皮下六至七公分处,很难一次性刺中,所以在撤刀时,尽量活动刀刃扩张伤口。锁骨下动脉一但被刺中,便无法止血,数秒之内就会失去知觉,接着很快就会死去。接下来就是第三个,第四个,东东就是用这样的方法对付着博士每一位手下,在他们一个个被弄死的时候,竟然谁也没有看到对方一个完整的形象,他们就好象在和一个鬼魂打交道,除了被屠杀,简直毫无还手之力。
博士一直用呼叫与手下保持着联络,可是时间不大,整座房子里竟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回应他的呼叫,周围立刻变得一片死寂,他从刚才的慌乱变成了绝望,又从绝望变成了疯狂,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被戏弄和污辱式的折磨,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只能被动挨打的境遇,他的心理到死都不会平衡。
“蝙蝠!你这个小混蛋,你这个缩头乌龟,有本事你给我滚出来,有本事我们面对面较量一下,我就是死也瞧不起你!”博士实在忍不住,象疯一样破口大骂。就在这个时候,楼梯口突然闪出一道人影,博士抬手两枪,对方扑倒在地,他急忙冲上前,在手电光中,被他打中的竟是他的一名手下,能看出来,这名手下在他没有开枪之前就已经死了。
“混蛋!!!你他妈的敢耍!”博士又疯了,可是这次却不等他把怒火发完,他脖子已经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同时一把锋利的刀片也在他的脖子上轻轻滑动。
“啊!蝙蝠!”博士马上冷静了下来。
“除了我还能有谁呢”东东在背后说了话。
“我的人呢?”只有靠近死亡,博士才变得有了理智。
“他们都死了”
“你有事可以冲我来,没必要把他们都杀掉!”
“你是我的老师,我岂敢无礼,只能在他们身上拭拭您传授给我的刀法,机会难得呀”
“你的运气可真好!”博士还在为没有打响的第一枪感到叹息。
“看到了吧,这就叫命不该绝”东东说到这,又问:“说吧,这是谁的主意?”
“我的”
“说实话,在黑旗会还轮不到你拿主意”
“有一半是六爷的意思”
“他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我活着对他没有利吗?”东东不解。
“因为你在外面,他没有安全感,据内部消息,陈兵的案子已经报到了公安部,你现在已经成了全国通缉的头号要犯,老头子能不怕嘛!”
“你错了,真正有危险的不在我”东东松开手。博士没敢动,过了一会,他发现后面没有一点声息,这才猛回头,背后早已空无一人
第二天;东东仍按原有的电话号码找到了段义生。
“喂!东东啊,真是谢天谢地,我以为你不再回来了!”话筒里传来段义生既焦急又激动的声音。
“怎么会呢,我还没有完成我的承诺,除非您亲口说不再需要我了”
“东东!东东!你知道,我好后悔,真是追悔莫及,昨天博士一走,我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我为昨晚的事向你道歉!”
“不用,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我也要请您原谅,对他们下手没有留情”
“不!这不怪你,给他们一点教训也好,省得一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管怎么样,我还是非常高兴和钦佩你的大度,让我这个老头子都自愧不如”
他们这次谈话都表现的非常真诚,虽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但并没有影响到他们之间相互的信任
今天是东东来到贵阳的第五天,前四天住在一家名为‘云岩’的旅社,今天又挪到了省第二招待所,他换地方没有其他原因,只是不想在一个地方住得太久,而且他在这两个住处使用的身份都是不同的,但不论使用哪个身份,没有一个与刘钰这个名字有关的。他这几天每天重复的工作就是走动和观察,不停的观察,观察这里的一切,尽量熟悉这座城市的角角落落,他虽然不是个旅游者,但并不认为这些行为是多余的,他深知一个‘谋’字的重要性,他所做得这种生意,没有预备重来一次的本钱,所以必须一击得手。
今天下午;东东特意来到风景秀丽的南明公园,选择一张长椅坐下,他在凝视着远处一片豪华的别墅区,这是一片新建不久的商业住宅区,紧邻公园,北望甲秀楼,又被碧波荡漾的南明河所环绕,位置优越,风景秀丽,能住在这里,简直就是不离都市,而身在世外。不过要寻求这样的感觉,没有雄厚的经济基础是办不成的,这就是金钱筑起的快乐,谁拥有了金钱,谁就拥有了快乐。当然了,不论什么地方,有房就会有人住,世上总会有那些与众不同的出类拔萃者,任儒生就是其中一位。别看岁数还不到三十,可挥金如土的性情却是与生俱来的,此人的工作单位是在电业局,不过迄今为止,他可能连一个星期的班都没有上过。没有工资,却有这么奢华的房子,究其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他有一个任经贸厅厅长的父亲,既然有了这层关系,他每天唯一愁得就是怎么去消费。
已经过了夜里十一点钟,豪华的别墅区灯火通明,这里的人一般没有早睡的习惯。在紧邻河畔的一座建筑内;任儒生品着美酒,拥着美人,充分享受着人生的快乐。
正在这时;佣人敲门通报说有客人来访。任儒生先是扫兴的一撇嘴角,这才吩咐带客人进来。佣人退去,不大一会,便带着一位打扮花梢,满面邪气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不过来人看见任儒生却满脸堆笑,毕恭毕敬。佣人退下,女人也去了另一个房间。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任儒生问。
“当然是好事”年轻人坐在对面,兴奋地说:“那批钢材的回扣我已经拿回来了,有一百一十万”
“哦!不错嘛,还是你办事利落”任儒生赞赏道。
“这都是老爷子的面子,我也就是跑跑腿”年轻人很会恭维附和。
任儒生很得意,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中华路那家饭店怎么样了?”
“嗨!别提了,姓周那老家伙死活不买帐,多少钱也不干,我已经跑了好几趟了”
“那可是个风水宝地呀”任儒生沉默起来。
“不行我明天再带几个人去一趟,给老家伙点颜色瞧瞧!”
“不,不要蛮干,做这种事需要动的是脑子,不是手”任儒生思考着问道:“他不是有个儿子吗,怎么样?”
“挺愿意做个混子的”
“那就帮帮他,可以扶他做几天大哥嘛,必要的时候把老妖也介绍给他”
“老妖?那家伙可是一个毒贩子,谁沾上他谁倒霉!”
“所以就让老周的儿子去和他掺乎掺乎,等掺乎出事来,我们不就有办法了嘛”
“哦!明白了!”年轻人恍然大悟,又自语道:“不过这样可够损的!”
“不是损,是智,你没听说劳心者制人,劳力者受制于人嘛,这个道理在猴子变成人之前就存在了”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年轻人得到了点化,这才告辞离去。
任儒生继续和小情人调笑缠绵,共享良宵,正在他们兴趣最浓之际,灯突然灭了,房间里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张妈!张妈!”任儒生喊了两声,可没人答应;“见鬼!”他站起身,要亲自去看看。
“算了吧,没有电正好上床嘛”情人娇声道。任儒生感觉余兴未尽,还不想这么早进入最后阶段。他推开情人,仗着晕晕乎乎的酒劲,晃悠着走出卧室。可能这里的人谁也想不到,他这一出去,就再也不会回去了,因为有一只‘蝙蝠’就在他的家里。在任儒生摸索着迈下最后一级台阶时,暗处的东然现出身形,他的手腕上缠着一根自行车的闸线,在他一甩手腕时候,已经将对方的脖子套住,并且迅速收紧。任儒生这下可没了醉意,他想喊,喊不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手抓脚蹬,左摇右摆,拼命挣扎。可是不大一会;他的双手能抓住的也只有绝望,当无力地瘫软下去时,他最后的感觉是脑袋似乎要被挤爆一样难受。东东这时已经松开了手,他其实并没有用太大的力量,以免把对方的脖子勒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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