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河边（1 / 2）

在往回走的路上，章回识看了看两侧。

这条路是一条黄土路，上面铺了一些沙砾，路面有些坑洼。路的左侧是小河，这段河流比较平直。河边没有高树，只有低矮的灌木和杂草，在这段路上有一个通往河边的小路口，路口尽头是一个用条石砌成的小码头。这时有几个妇人在码头洗刷衣服之类的东西。

路的右侧是一排房子，普遍都不高，大多数细树干立起的草棚，很少有像章家这种用土墙围起的房子。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路上也没有碰到什么人。今天因为他醒觉的事情，耽搁了一些时间，其他人早早的就在供奉后出发去干活了。

从外面回来后，章回识在房间里待着，他还在整理前世的记忆。柳青青已经出发去镇里了，弟弟在院子里玩耍，他拿着一支木棍在挥舞着，嘴里冒出“呼呼”的声音。

过了一阵子，院子外有小孩在喊:“达达，达达，出来玩吧！”。是村里几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跟章达意一样，在家里玩耍，没有大人陪同。他们觉得无聊，就跑出来了，准备召集玩伴一起玩耍。

“哦，等一下！”

一会儿，章达意跑到房间里，“哥哥，我出去玩一会哦！”。

章回识看了看他，点点头，“好，去吧。但不要到河边去玩。”

“好的！”

章达意转身跑了出去。

章回识在家里待了一阵，也觉得有点无聊，他走出门，想看看弟弟他们在哪里玩耍。

在门口看不到他们的身影，章回识往屋后走去。

他家是临河的第一排，后面还有几排房屋。村里主要的聚集地就在这个地方了。沿河的路边这片平地上。

在章家的右侧并排还有两个院子。这两家人比章家定居的时间更晚。最右侧那排房子虽然建得最晚，但已经有两个荒废了。

再过去大约三十丈的范围内是一片农田，农田右边是一片竹林，小河在那里拐了个弯，竹林沿着河岸生长。

章回识往家后面走去，院子之间有一条小路。路边都是低矮的房子。路的尽头是一片果树林，果树都很矮。村子周围里没有高大的树木，因为太多树荫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果林再过去就不是村里的地方了。他们村的农田主要都在小河的对岸。

章达意和同伴们在果林边的路上奔跑，章回识看了一会就转头往家门口走去。

走到家门口时，他听到了几个女孩子的笑闹声。往声音来处看去，在河边的小码头，有四个女孩在一边洗东西，一边打闹。虽然隔着四五十丈，章回识还是能够认出她们。其中一个是隔壁李家的二女儿，比他小一岁，小时候也曾经一起玩，老是哥哥哥哥的叫他。

随着年龄渐长，他们两个就很少一起玩了，李二妞见到他一般都会低着头不怎么说话。

章回识感觉自己受了前世记忆的影响，好像容易想到以前自己没有关注的事情。他摇摇头，转身推开门。

刚进院子里，他突然听到几声惊呼。应该还是河边的女孩们，他又跑出门，往小码头看去。有一个女孩掉进河里，前面还漂着一个木盆。估计木盆不慎漂出去了，她想去够过来，但滑倒水里了。

章回识往河边跑，前面也有两个妇女跑出来，看到这个情形，赶忙跑往河边。

码头边的河面并不深，但女孩好像站不住，好在抓住了同伴甩过来的衣服，要不然就好像被拉往河中央去了。

章回识跑到河边时，两个妇人也到了，她们在帮忙拉着衣服，三四个人和力，都感觉没有办法把女孩拉回来。

章回识跳下了条石，他能脚踩着河底的沙面。河里应该是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女孩的脚，并把她往河中央拉去。

章回识往前走了两步，抓住了女孩的手臂，这时河水快漫到他的胸口。女孩已经说不出话来，她表情有点痛苦。章回识也没有办法把她拉回来。章回识发现她的右脚被不知什么东西缠住了，在往河中央拉去。

这时，章回识突然想到到了神意，他把神意延伸到女孩的脚上。但只能感觉到一团黑发模样的东西，他并不能用神意触碰女孩的右脚。当他的神意触及黑发时，一股冰冷的寒意传了过来。

章回识感觉神意都快被冻结了，他努力对抗寒意调动神意汇聚到黑发上，希望把它从女孩的脚上驱逐走。

在这过程中，岸边的人觉得对抗的力量变弱了，赶紧用力拉回来，女孩慢慢地被拉到了河边，在越来越浅的河底，黑发散发的寒意在照射到河面的天光下越来越弱，最后它离开了女孩的脚踝。

章回识的神意感受到黑发沿着河底往他游来。他赶紧往后退，坐到了码头的条石上，把脚提离河底。黑发便往回缩，最后消失在河中央。

河面变得一片平静，只有一个木盆浮在河中央，慢慢随着河水往东边流去。

女孩大约十三四岁，脸上惊魂未定，她湿漉漉地坐在条石上，右

脚踝处有一圈青紫。

河边的女孩和妇人们都长出一口气。女孩们抱在一起哭了起来。一个比较高大的妇人拍了拍胸口，说道：“吓死我了！好在是天光啊！”

她看了看章回识，说道：“你是章家老大吧，多亏你来帮忙救人，没有你下水帮忙，我们估计是拉不回来的。”

章回识看了看她，认出来这是前排棚屋里的李婶，她也基本没有外出，现在看来应该是神意不足的人。李叔跟父亲今天进山去了。四个女孩其中就有一个是李家的女儿李苗苗。

落水的女孩叫刘小丫。住在第二排的屋子里，父母都外出了，小弟正跟章达意他们在果林外玩耍。刘家父亲是个行商，经常来往镇上和村里。

另一个女孩章回识不认识。

章回识笑了笑，说：“我可拉不回小丫，都靠大家一起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