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阿那踏哇大捏碟嘶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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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不是没了吗?”他又穿越了?风无理朝着前面庄稼地走,偶尔看到一个面朝土地背朝天的农人,都是用警惕的眼神打量他。日头太晒了,黄土地被晒得反光,亮得快睁不开眼,看向远处时,会看到空气被加热膨胀,造成远处空间像是扭曲了一样。他和他的影子孤零零在暴晒下,正午的世界静悄悄的,比深夜还安静,他发出一丁点声音感觉都会无限放大,迈出一步,能听到自己脚步声如此突兀。风无理想先去前面村落里讨口水喝。离村子还有几百米,他看到一个五六岁女童,瘦邦邦的,小发髻,穿着不太合身的小麻布衣,坐在田埂上一棵大柳树下乘凉。那棵树下是附近唯一阴凉的地方。他沉默着走过去,那个女童抬头看他,也不怕。“王西楼,我饿了。”小小的王西楼愣愣的,也不知道害怕,站了起来,拍了拍小屁股上的尘埃,又擦了擦手,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块不知道什么东西,大概是能吃的,伸直胳膊递给风无理,俏生生道:“给你西楼的零嘴。”“你知道我是谁?”小王西楼摇了摇头。这女人打小就这么善良!风无理笑了,接过她递过来的不知道是不是馍馍的东西,咬了一口。“真难吃……”“对不起,西楼没别的好吃的了。”风无理抿了抿嘴,这次软饭吃不成了,他想了想:“我带你吃好吃的怎么样?”“好啊!”“叫我无理哥哥。”“无理哥哥。”脆生生的特别可爱。“喊师父大人。”“师父大人!”风无理尽量笑得不那么明显,蹲下来抱起了王西楼,两人潜入了影子里,瞬间远遁而走。就在两人刚离开这里没多久,一个戴着斗笠的,全身也像是从被图里抠出来的男人经过这片庄稼。他像是走了很远的路,走到柳树下乘凉,背靠着柳树,手搭在肚子上,看不到脸,光从动作都能感受到他的惬意,高温的正午地里,一棵柳树下就是世上最凉爽的地方。过了一会儿,他又挠了挠头,左右看了看。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好像什么东西错了一样,但是又不知道什么错了。……风无理先是去接了一个钦天监悬赏,拿到钱后,去猎户的摊位买了一堆野味,带着小王西楼去城里最好的饭馆,让饭馆的人拿去做。看着小王西楼坐在对面,抓着一块肉把嘴塞满,牙帮子都鼓起来,木凳下两条腿若无其事地晃来晃去。饭馆外街上熙来攘往,只是没古装剧里热闹,衣服也更破更旧一点,个子也普遍不高,几乎都是面黄肌瘦的,但是矮个子里挑高个,一点也不怕生人。她含湖不清道:“无理哥哥,以后你把西楼娶回家吧,西楼会洗衣做饭,会当一个好妻子的。”风无理失笑,问这些谁教她的。“是娘亲说的,娘亲说以后要是谁能让西楼吃饱饭就嫁给谁。”“吃慢点,都是你的。”“西楼要吃多点,不然下次不知道要饿肚子饿多久了。”“……那你还把你的零嘴给我?”“可是不是你说饿了吗?”她小嘴都是油,问得天真烂漫,像个小天使。“是无理哥哥。”“哦!可是不是无理哥哥说饿了吗?”“你不怕我是牙子?把你卖去当丫鬟。”“西楼可以给无理哥哥当丫鬟吗!”“……”想了想,好像现在情况,王西楼确实跟家里的大丫鬟一样,风无理挠了挠头,笑着叹了口气,给她擦了擦油腻腻的嘴角。旁边有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鬼,闻着这一桌肉香,但是完全不敢过来。王西楼看了看他,只是看了看就没看了,但是那个眼神早就出卖了她。“想去就去吧。”风无理温和道。王西楼这才掰下一半的野鸡,跳下了桌子,试探地过去。走到一半,又回头看看风无理;然后才走过去递给那个小乞儿。结果那人抢过她东西就跑,还把她手抓出两道脏兮兮的痕迹。走回来的时候,风无理替她擦了擦手,有些不高兴:“他都没给你道谢!”“没关系的。”小天使笑得眯了眯眼睛。风无理牵着她手,说要送她回去,不然怕她家人担心。走在熙熙攘攘街头,忽然看到人群里有一个被从画面抠掉的人。那人隔着人群,跟这边的风无理对视。小王同学被牵着手,看到大哥哥忽然不走了,直愣愣看着前面,她很乖,什么也没问,娘亲说过她要乖乖的才行,就陪着这个请她吃肉的大哥哥站在街头。看到那个人的时候,风无理像是忽然惊醒一样,意识到自己又做梦了。或者说,他一直都没有做梦;而是被拉入了别人的梦里。这个是……王西楼的梦?前面两个梦,夜姬遇到的是刘笑笑的奶奶,小狐狸遇到了嫫母,那这个王西楼的梦里,她应该在小时候遇到的一个有点重要的人,而那个人或许正是前面那个被图里抠掉的人?他是谁?那个人隔着一条街看着牵着一个小姑娘的风无理,忽然笑了起来。“原来这样……今日方知我是我。”他一笑,梦境就要破碎了。风无理从睡梦中醒来,勐地睁开眼,漆黑的房间只有墙上挂钟哒哒作响,老街外边的城市干道上偶尔有车飞驰而过,城市噪声多,不下雨的夜晚也不会特别安静。他刚刚好像做了好几个梦,但是有些凌乱,记得不全,扭头看着身边睡着的黑长直美少女,无语了很久。扯了扯她的脸,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但是人型的夜姬,比当猫的时候少了很多警惕,就算这样弄她她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重新躺下,风无理还是分了她一点被子,酝酿一下睡意,总感觉今晚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大的要来了。隐隐听到有个小男孩在喊着自己。周围人群混杂,他被推搡着,一直喊那个小男孩快回去。“别跟来了!”“阿哥!你要真的走了?”那个小男孩急问。“弟你回去吧,哥去挖黄金,西大陆那边到处都是黄金,哥挖他个鸡乸大的回来!”风无理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已经成了这个小男孩的哥哥,跟着推搡的人群不知道要涌向哪里。他环顾看了看,周围的人衣着也不是现代,但是又有别于古代。发现正在一处海港,后面碧海连天,身前人满为患,除了吵闹震天的鼎沸人声,还能隐约听到浪声,一群海鸥飞起,翅膀扑腾作响,随后一道把一切声音掩盖下去的鸣笛声响彻长空。“呜——!!”那个小男孩还巴巴地望着,“阿哥,你不要去了!”风无理自己嘴就动了起来,“弟你听话,咱不能一直吃喝阿姐的,等哥挖到黄金,给你娶媳妇!”那个小男孩哭个不停,一直骂他,骂他不是个东西,又求他不要走。但是他已经跟着人群,上了那艘钢铁巨兽。“回去吧!”他朝着船下那个少年喊,又是摆手:“快回去!等阿哥挖到黄金就回来!”船身开始晃荡,又是一身鸣笛,周围都是跟他现在差不多大的青年或是中年,讲着粤语闽南话的偏多,风无理不是很听得懂,但是这些年轻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有说幸好赶上了这次,上到船了。开怀大笑,说着那边一地都是黄金,他们去挖了就回来。那些赚到钱的,都不舍的回来了,他们不能忘本。风无理附身的人忽然挤到船的边边,对着岸上的那个哭个不停的少年道:“弟!等我回来!”“你一定要回来!”“快回去!”一个船舱几十平米,却塞了二十多个人,味道是真的不好受,也没有窗,光线昏暗,汗馊味和臭脚混在一起,舱内所有人都在痛痛快快地说着挖到黄金要怎么怎么样。声音越嘈杂,风无理内心却越平静。因为他知道,海的对面没有黄金,至少没有他们要找的黄金。这一船的人做的春秋大梦,像这海上的一叶泛舟般,轻易就会吞没。十九世纪的这片土地,国家浮沉,来自另一片大陆的白人说,他们那里遍地黄金,无数人坐上漂洋过海的船只,大量装载着华工的船只运往太平洋的另一边。那时掀起的淘金热,一下子席卷整个东海沿岸的城市,他们不知道的是,华人因为吃苦耐劳,工资低廉,生活要求低,被当作猪仔,视为廉价的劳动力。他们的辫子绑在一起,跟黑奴一样当作牲畜对待。没人指望他们生还,他们的意义就是死在矿井和修建铁路上。风无理开口想说什么,但是张开嘴却变成了笑,他笑着跟身边的人说。“等我到时候也捡几块金坨子,回去给阿弟娶媳妇。”画面一转,风无理发现自己没有来到一地都是黄金的地方。周围耳边是叮叮当当的铁锹敲击地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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