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御剑偷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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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喉咙里发出干涩的抽气声,眼珠快要瞪出眼眶。
“别这样,这样就不好看了。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摆个安详点的表情?”
耳边风声呼呼掠过,江言抛玩着心脏,突然五指用力一攥,心脏爆裂,鲜血溅得两人满脸都是。
血液中蕴含着极强的幽冥气息,能够腐蚀生机。江言闭上眼睛,体会着脸上淡淡的灼痛之感,还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直摇头:“不好吃。”
他俯下头,目光在地藏身上巡游,搜寻着战利品。很快,他看到了地藏左手腕上的一个白玉镯子,伸手去摘。但地藏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握住拳头,死活不肯让那镯子脱离。
江言愈发肯定那镯子是宝物,一边掰开地藏手指,一边劝慰道:“这些外物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那么在意干什么呢。我就借来看看,又不是不还,瞧你紧张得……”
地藏的脸憋得通红,嘴角同时溢出一股紫色血水。
江言抢到镯子,看了一眼下方,见离地面越来越近,便道:“时间不多了,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也渡过了三劫之一,可算半个「大觉」,所以你败得有理有据,不算太憋屈,可以安心地去了!”
地藏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条条血管狰狞地凸绽。
“别急!别急!你就这么想知道我渡的是哪一劫?这种事情用屁股也猜得到啊,哪一劫能让你的勾魂之术失效?对的,你猜的没错,就是那个答案!”
地面在眼中越放越大,江言摸了一下地藏的脑袋,叹道:“你的表情这么吓人,还是别留着了吧!”说罢,他依依不舍地松开怀抱,然后在坠落之际,猛地在地藏脑袋上按了一下,借着这股力道朝上一跃,减缓了下坠之势,从容飘落。
而地藏则以更快的势头坠下去,脑袋首先着地,砰的一声,颅骨四分五裂,红的白的迸溅。
与此同时,整个云梦世界,方圆百万里,所有的浮屠庙中,供奉地藏尊者的神龛神像都在同一时刻泛出裂纹,崩解破碎。
江言心头松懈下来,顿觉眼前发黑,身躯摇晃了几下,扶住旁边的树才站稳。
这一战实在艰难。
地藏的「亡魂替死」,几乎等同于不死之身,他只能以自己的魂魄来引诱,最后就算取胜,也被地藏汲取了大量精气和体力,代价着实不菲。
大敌已毙,他身体的力量也随着最后一击而消耗殆尽,大有人去楼空之感。此时站在血泊之中,低头看着地藏的残尸,头脑晕晕沉沉的,也不知是悲是喜。
“结束了……”说话间,江言突然蹙起眉头,眼神从地藏身上挪开,往土坡之后飘去。
碧翠的深林中,沙沙的风声似乎变了韵律,渗杂了某种不协调的东西。
有人来了!
“谁?”
微风吹来,冷气拂面。江言感知敏锐,然而此时精神早已不在鼎盛状态,没能看清那道皎白的剑光是怎么突兀出现在视野中的。等他瞧清时,那剑光已如匹练般刺了过来。
剑后无人。
这是脱手之剑!
如此辉煌,如此迅疾的剑光,就算江言体力完好,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何况此时他已精疲力竭。
剑光临面,如匹练如飞虹,他整个人都已在剑气笼罩之下,全身寒毛竖起,连骨髓都冷透。
他自知无法抵挡,脚尖沾地,人飞快地朝后退。
突然,他听见耳后响起一声轻哧,心中顿生不妙之感。
但是,实在有些太迟了。
只听身后有人阴阴一笑道:“江兄,卫某前来讨教!”
那人的剑,比他的声音更先一步让江言感受到。江言在听见那声轻哧的同时,脖颈的肌肤就瞬间被冰冷的利刃切开,连带着大血管和大片血肉,都被毫不留情地削断。
那定是一柄绝世神兵,否则,以「无懈」高手的强横肉身和护体罡气,又怎会如豆腐一般,切得没有一点阻碍?
那人偷袭的一剑,也深得剑法精要,既快,又狠,且准!
江言应剑而倒。
他的脖子已被切开了三分之一,然而并没有鲜血流出。
「无懈」之躯,近乎不朽。纵然受了致命伤,也不会立即便死。
江言倒下的动作,避免了脑袋和身子分家的厄运,然而那偷袭之人却并未善罢甘休。
又是冷意侵体,利刃从背后刺进。
江言无力躲避,他此时的角度,身体已经扭到极限,再若想闪避,除非把整条脊椎都扯断。
偷袭之剑势如破竹地切开血肉骨骼,直入胸膛,也不知有没有刺中心脏,但仍然没有鲜血流出。
这仍不足以杀死一个「无懈」武夫!
江言避无可避,手肘猛地朝后撞去,被那人挡住。他又扬起右掌,向颈后狠狠一拍。
跟随着这一掌奔涌而去的,是毁天灭地的空间破碎的浪潮。
那人自知无法硬挡,抽剑而走,气息倏忽远去。江言感知到他后退的速度竟不比空间崩裂的速度稍慢半分,那道蔓延六七丈的「空间伤痕」,连那人的衣角都没沾上。
这是何等轻敏的身法!
“通!”
江言摔落在地,眼见那柄无人持握的长剑竟在半空转向,惊虹掣电般追击过来,只得拿右掌一拍地面,身子斜斜地弹到另外一边。
他滑至一颗树下,左脚在树干轻轻一点,凌空翻了个身,然后一记「空间扭曲」将追来的长剑拨开,转头冷冷地瞧向偷袭之人。
“精彩!精彩!”
偷袭者是一个身材挺拔的青衣少年,面容俊秀,含笑拊掌。
“江兄连受我两剑,居然还站得起来,厉害,厉害!不愧是有种跟地藏尊者单挑的男人!”
江言捂着脖子,颈上清晰可见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线,却没有一滴血珠外渗。他此时已是九阶「无懈」的肉体,对血气的控制已臻出神入化的地步,可极大程度地规避伤害,全身再无弱点罩门。然而差一点点,连颈骨都要被斩断了,若连脑袋都被砍下来,那就真的没救了。
青衣少年将剑尖朝下,握着剑柄,朝江言抱拳一礼:“在下卫流缨,敝剑「断魂」,区区不入流的御剑术,让江兄见笑了。”
说话间,他脚步轻移,落地几无声息,却不经意地靠近了江言两丈。
“小弟仰慕江兄之名久矣!虽有趁人之危之嫌,然而机会难得,还请江兄赐教!”
江言揉了揉脖子:“你就是卫流缨!”
“不错。”卫流缨坦然迎上江言的视线,“一会儿去了阎罗殿,江兄可以向阎君报一报小弟的名字。小弟也算是阎君的大主顾了,或许也有几分薄面,可免去江兄一百杀威棒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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