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匹夫一怒,血溅五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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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此刻挨打处于发癫,嘴里血沫子流出,叫嚷道:“贾芸,有种,你点火啊!你不点,我便烧死你……”

“呼。”

火折子冒出火苗,微微火焰抖动。

贾蓉和赖升吓得一个激楞。

“你当我唬你?”贾芸在这一刻,双眼中映照着两朵小火苗。

这时,贾蓉才意识到怕,连忙扑过来,说道:“芸儿,芸二爷,这火油可是说着就着啊,别……”

赖升此刻也面如土色,连忙从旁处菜园挖土盖住火油坛。

道:“芸二爷,不可啊。”

贾珍冷笑道:“这个畜生,给他胆子也不敢点,当我贾珍怕你不成,若我贾珍不死,必让你不好过!”

“老爷,老爷您别说了。”赖升此刻真怕了,那头发全是火油,点着了与出家无异。

这边贾蓉抱着贾芸,哭道:“芸儿你别乱来,芸大爷,快把火灭了,再下去真的会死人。”

贾珍怒骂道:“不要脸的畜生!无法无天的王八羔子,呸。”

此刻,贾珍有些处于癫狂状。

贾芸揪着贾珍衣领,大步流星的走到不远处树下,将贾珍直接卡在树缝隙处道:“那就试试。”

“轰~”

贾珍那散乱倒垂的长头发就着了起来。

空气中充斥着焦味儿。

赖升眼疾手快,当下便手忙脚乱抓起水桶泼在贾珍头上。

贾芸啪的松手,将贾珍丢在树缝隙处,冷漠如修罗。

焦臭卷曲的头发贴在贾珍脸上。

贾蓉松了口气,幸亏赖升反应快。

再迟一步,连头皮都要没了。

彼时,门口来了不少住在宁荣街的贾府旁支,围观在贾芸家门口。

有几个旁支还过来询问贾族长怎么了,也有人跑去通知荣国府。

贾芸将赖升踹翻在地,提起贾珍衣领,拖到家门口道:

“我贾芸,虽为旁支,但也不许他人践踏羞辱,身为贾族族长,竟然威胁芸送妻与他。

芸等三年期满,贾珍身为族长非但不帮扶,还口出狂言逼芸献妻,三番两次用火油想烧死某!”

站在门口的贾族人纷纷议论起来。

似乎是不相信竟然是贾珍所为。

更不曾想,贾族之长竟干下如此之事。

“诸位族亲,贾珍身为族长,竟然亲自上门,提出以他妻换吾妻之说,如此忘恩负义之徒,怎对得起族长夫人。

“今日还请尔等与芸做个见证,若贾珍再敢有夺吾妻之心,便如他腰里这块玉佩!”

贾芸将玉佩丢在空中。

“铮!”

腰间佩刀出鞘。

阳光下,刀光一闪。

众人眨眼之间。

玉佩便碎为几瓣,发出清脆的声音在青石板迸溅,手腕转动,刀被扎进后面的树身。

贾芸顺手将院门挂的黄木酒葫芦摘下,暗藏杀气的眸子盯着贾珍。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若再敢扰吾妻,首碎如葫芦。”

说罢,猛然将葫芦拍碎在墙上。

蔺相如当初敢碎和氏璧。

他贾芸敢碎贾珍脑袋。

这边人越来越多。

贾族中人有的跑去扶贾珍,直摇头说道:“族长再有万般不是,也不该打族长啊。”

“那族叔将家中族婶送给族长吧。”

“你,你说的甚话。”

张龙和赵虎站在人群中,原说怕贾先生吃亏,看来倒是担心多余啦。

“贾兄,贾兄,哎,诸位让一下。”

魏常风和白守进来道:“恭喜贾兄贺喜贾兄,如今你可是案首秀才,还不请我们饮一杯。”

案首秀才,连中小三元!

努力诚不欺我,贾芸笑道:“待芸处置一番家事,便随二位兄去吃酒。”

围观基本是贾族人,他们子弟都在贾族义学中。

族学至今,除当年荣国府逝去的珠大爷十四岁中秀才外,至今族学还无秀才。

“西廊这五嫂子命可真好。”

“还是秀才老爷呢。”

也不乏一些向着贾珍的族人,言语间皆是不屑,端着看热闹的心思,不嫌事大。

甚至有阿谀奉承之辈,还将贾珍扶了回去。

贾芸神情漠然,将佩刀收好,在族人羡慕的言语中离去。

周围族人目送这位连中三元的文曲星直出宁荣街,哗然惊讶的声音吸引了大街直行的马车。

豪华马车中飘出清冷柔媚的嗓音。

“停车!”

不等卫常反应。

马车中又传出一句:“启程!”

北方之秋,豪直爽利,深秋的红叶将山川点缀。

蟠香寺,枫林中。

卫常将当初贾芸破案之手法还原与宁国公主听。

“今日贾芸与贾珍起冲突,殿下可要助他?”卫常问道。

宁国公主回忆半天,才勉强回忆起贾芸是谁。

“舅舅,为何要助,本宫并未看到贾芸的过人长处。”

望着高贵而清冷的公主,卫常思索道:“殿下查贾珍私盐,宁荣二府与北静郡王交好,而北静郡王又是二皇子靖王的人,会不会……”

“宁荣二公后人,如今越发上不得台面,贾芸虽与贾珍有仇,可他是荣国府旁支,难免一心。”

“再说,本宫只是对他破案之法,颇觉有趣罢了,除非贾芸做事,值得本宫出手……”

“贾芸曾言,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只觉很有道理,密侦司便该替天下不公之事做审判。”

卫常说道。

宁国公主微微侧目,似乎是想起什么,冰冷的眼眸里恨意一闪而过,随之又是冰冷。

“今晨,周御史当朝弹劾贾珍,下朝后,王子腾与北静郡王往大明宫替贾珍求情。”

“是吗,本宫若没记错,此乃周御史第二次弹劾贾珍,这次又是为何?”

“闻周御史回家路上,百姓以死告贾珍强占民女,随意发卖,占人良田,致其伤残,此类不止一家,竟让自己随从亲自追赶,亲眼所见。”

宁国公主清冷的凤眸透出寒意。

“欺民之事,罪不可赦,北静郡王和那王子腾救得一次,后面呢?且父皇这种人的恩情是有度的。”

宁荣国府,是念祖上留下的功劳在罢了,可谁之恩情又是无节制。

贾府后辈竟这般废物,真不知二弟与北静郡王图的什么。

“为个女子,可笑,这世间哪里有忠贞之情,不过是权衡利弊罢了,本宫从不信这东西。”

宁国公主又道:“这贾芸,倒也颇有意思,将美眷藏与程师爷那里,且在观察观察他,切莫再听冷子兴之言。”

卫常想到年初前,冷子兴演说宁国府时那些话,便暗里听了告诉宁国公主的事。

贾芸这边吃酒回来,还不过午时。

但他经贾珍折腾,早就疲惫不堪。

荣国府却如捅了麻雀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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