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成全你的暖笑无殇——一场豪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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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成全你的暖笑无殇——一场豪赌

“你去哪儿!”一声严厉的叫喝。

“哦,爸,我和周睿昊雷约好今天签合同,您忘了?”

“你是不是最近也忘什么啦?!”

“没有啊?”贺子天仔细想想,“可能最近忙这事儿了,等忙完这阵儿我再想想哈!”他说完抬脚就想走。

“不用。我帮你记着!听你发叔说你好长时间没有去找珠儿了。有那么忙吗?吃顿饭的工夫都没有了吗!”

“奥,这事儿啊!”贺子天松了一口气,“我这不是还忙着和财务部算算这次投资经济周期的回报率,还有风评,事儿多着呢!完了说啊,完了我一定亲自找发叔赔礼道歉去。”贺子天应付着。

“完了是多会儿?!”老贺头不停追问。

“完了完了就是过几天。”

“这几天是哪天?”

“哎呀,爸,我这不是怕您的钱有去无回,打了水漂嘛!您得支持我啊!”贺子天开始捡老贺头最在意的事情说。打蛇打七寸。

“不用!这次我就没打着要回本儿!你之前可是和我说好的,这次完了就和我去旭源提亲,你别忘了!”老贺头有言在先,重提他和儿子贺子天的事先约定,这让贺子天更加心烦意乱:一场生意竟签了“卖身契”。看来他的计划也要加紧了。

“我没忘。爸,我就是觉得您没必要为了挣钱牺牲您唯一的儿子的幸福吧?”贺子天试探着问。

“你放屁!”老头被儿子的这话气得拿起手杖就抡过去,看着贺子天没有躲闪只是闭紧眼准备承受的样子,他又心疼地放下来,“这叫牺牲吗!里面的利害关系你不知道吗!旭源现在在海外的贸易风头正盛,资源也不少,趁着这机会咱们紫云阁可以向海外发展,拓展市场。难得珠儿又那么喜欢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这不和我说的一个意思嘛。”贺子天低头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你别以为我老了就耳聋眼花,我听得清楚的呢!”老贺头说到这里就突然伤心起来,“想当年你妈走得早,我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的,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呀,我不”老贺头说着还时不时挤出几滴眼泪,演技值拉满。

“哎呀,您不容易,我知道啦!您一说‘想当年’我就知道您又要忆往昔峥嵘岁月了。”贺子天并不吃这一套,“也不知道您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儿是从哪儿学的。”

“从电视上!不对!我无师自通!也不对!轮得着儿子管老子的吗!你是董事长,还是我是董事长!”老贺头开始拿辈分和职位降维打击。

“您是!您是!”贺子天表面笑嘻嘻,背地里还要逞嘴快,“最后还不都是我!”

“你再说一遍!”老贺头气得脸红脖子粗。

“儿臣不敢!僭越了,僭越了。”贺子天这才卑躬屈膝的样子服软认输。

“你知道错就行!知道错了就先和我走一趟!”

“去哪儿呀?我这还要去办正经事儿呢,迟到了多不好。”

“你别糊弄我!昊氏副董昊雪在盛唐宴约的晚上六点。现在才四点,你急什么!跟我走办个事儿不耽误你!”老贺头以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

“哦,好吧!哎,爸,您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您是混中央情报局,还是军情六处?要不然就是克格勃?情报很准嘛。”

“崇洋媚外!你老爸我自己就不能有情报系统了吗!”

“真的呀爸!那等您退休了是不是就能传给我了”贺子天缠着父亲,内心却十分失落:本想着早早去昊氏接上小云,趁时间还早能多和她待一会儿,这下全都落空了。

父子俩来到一处临街的店铺门口。门面不大,也很朴素,从展示橱窗里身穿西装的塑料模特可以看出这是一家服装店。贺子天抬头看看招牌:老马制衣。这很朴实无华。

贺子天跟着父亲推门而入,还没站稳,一个精瘦的,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老头就招呼过来:

“呦,贺董来了呀!这次又是什么场合要穿啊?”老头说着就拿下挂在脖子上的皮尺。

“哦,老马,不是我,是犬子贺子天。给他做套正装,结婚用。”

“啊?!爸,还不用这么着急吧?正事还没办完呐!”贺子天一听结婚,马上反驳道。

“我怕再不给你准备好,过几天连你人都找不到了!叫马叔!没礼貌!”老贺头呵斥道。

“马叔好!”贺子天低下头乖乖叫人。

“好好好!哦呦,真是一表人才呀!那就提前恭喜贺董了!”老马赶紧跟眼前的大金主恭喜。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贺子天,“啧啧啧,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呐!贺董英姿勃发,贵公子也是器宇不凡,看这身形这比例,我做了这么多年衣服还没见过这么好的身材!”老马一边说一边拿皮尺在贺子天身上丈量尺寸,极尽恭维之能。

“老马呀,这回可是大场面,我要你亲自做,可不能让你那些徒弟上手。”

“那是当然!贺董亲自交代,怎么能有怠慢的道理嘛!贺董啊,敢问是哪家千金玉体能有福气嫁入贵府呀?”

“哦,是旭源李荣发的女儿。我跟你说啊”

贺子天站在立镜前发呆,再没有听见父亲和马叔的对话。他想起大学毕业晚会上小云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袖旗袍出场,他被惊艳到一晚上魂不守舍,却被一个渣男坏了兴致和美感。小云伤心怅然的样子,他至今还记得。

“马叔,您做旗袍吗?”贺子天回过神来问。

“哦,小贺董呀,怪我学艺不精,只会做西装。不过我太太会做,传下来的老手艺啦。”

“那我给您尺寸,您这里能给我做出来吗?”

“可以呀,只要小贺董不嫌弃。咱潞市很多千金佳丽都在我这里订制,只不过现在人老了呦,做不动了,我们老两口现在就只接老顾客的单。贺董从我开店起就一直照顾我生意,公子要是交代我怎能推辞不受啊!”

“那好。我把尺寸发给您,就麻烦马叔给我做一身旗袍。颜色款式就依您的眼光,毕竟您是专业的嘛!”

“呦,那就多谢小贺董信任了。您是多会要?”

“不急!再过几个月,年底吧!”

“好的啦!”

贺子天和父亲上了车。

“你这是要给谁做旗袍呢?”老贺头板正着脸问。

“哦,当然是给珠儿啦!这几天忙也冷落她了,我就当给她赔礼道歉,顺带还能给她个惊喜。”贺子天嘴上念着李珠儿,可心里想的还是小云在记忆里身着旗袍的美丽模样。

“嗯,算你小子开窍了。”老贺头满意地说。

贺子天一下车就急忙开上自己的车往昊雪给他发的地址而去。老贺头看着儿子心急火燎的样子,心里想:如果廖云够聪明,应该会不动声响地远离子天。自私是自私了点儿,可他早晚会明白,爱情不是生存的必需品,身处风起云涌变幻莫测的商海,成功和赚钱就已经是很辛苦的事了,而且也不是你努力了就一定会有等价回报,所以爱情首当其冲就成为了那个可以放弃的东西。

贺子天开着车,想着自己这次的“豪赌”。他知道小云的内心执念,他想成全小云,成全小云披星戴月都要奔赴的梦想,想要她暖笑无殇,挥袖从容。

贺子天开到半路,看到前右方不远处有一个女人艰难地推着电瓶车往前走。他开到那女人旁边放下车窗才看清是谁。

“彪嫂啊,这是怎么啦?”

“哦,子天啊,车子半路没电了,你说这不耽误事儿呢嘛!”推着电瓶车的彪嫂满头大汗发愁地说。

“你把车停这儿,提上电瓶上来我稍你去,正好我也要去摊儿上。”

“行!那就麻烦你了。”彪嫂说完就把车靠边停好,拎起电瓶上了贺子天的车。

“一个人啊,天儿?”彪嫂上车坐到后排问道。

“哦,不是,约了几个朋友谈事儿。对了,您一般这会儿都和彪哥在摊儿上忙着,怎么这会才去?”

“哎呀,你快别说了!孩子这几天生病在家闹腾,我这不刚哄睡下就赶紧来,也忙得忘充电了。”

“哦。”贺子天点点头,又说:“彪嫂啊,您说生孩子对女人很重要吗?丁克不好么?”

“啊?啥是‘丁克’?”

“哦,就是两口子不要孩子。”

“奥,这个啊。我就是脚的吧养个孩子是够哼哧瘪肚的,可一回家就有个小兔崽子能给你端个茶倒个水儿的也挺得劲,忙一天也值了。这人嘛,总得有个奔头不是?要说这生孩子嘛,你个大老爷们儿,我说了你也不懂。哎,天儿,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哦,没事,随便问问。”贺子天忙岔开话题,他就是想知道,横亘在他和小云之间的是他牺牲感情也要承担的责任,还是小云难以释怀的无能为力。

终于到了“彪子夜宵”的档口,贺子天下车帮彪嫂把电瓶拎下来,彪哥看到彪嫂从子天车上下来,赶紧上前来还不忘一边念叨:“天儿来了啊!哎呀,你怎么才来,来且了,我一人儿都忙不过来!”

“你咋呼啥!这不忘了充电搁半道上了吗!还是天儿把我稍来的。麻溜的,把电瓶充上电!”彪嫂也不觉得屈,气势不输彪哥。

“行!天儿麻烦你了。是不是和昊雷约的?人家一群人等你半天了,就在后面呢。”

“嗯。”

彪嫂利索地系好围裙,拿起她的“武器”——菜单、记账本和水壶水杯和贺子天一起去棚后的“豪华包间”。

“天儿啊,怎么才来,等你很久了!”昊雪的抱怨如期而至。

“对不起,对不起,来晚了,公司有点儿事。”贺子天的借口同样信手拈来,只不过这是他那场“豪赌”的又一个筹码,如果输了,这将给他的痛苦雪上加霜。

他看到小云挨着昊雷坐着,另一边和周睿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他便明白是好哥们儿故意为之。他搬起郑飞身边的椅子便坐到小云另一边。

“那行,我自罚三杯。彪嫂,上瓶白的先。”昊雷看贺子天的样子,他好像对自己父亲去找小云的事并不知情。他又看了看小云,她正微笑着看着贺子天,也没有显出什么异常。

“既然答应了小云,就只好绝口不提。可能所谓的成长,就是一个不断按下静音键的过程罢。”昊雷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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