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人间情苦——又暖在人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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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人间情苦——又暖在人心

这天,昊雷和小云在郑飞的带领下去附近的山上郊游野餐。

天气晴朗,蔚蓝的天空中随意飘浮着几朵白云。阵阵山风简单纯粹,夹杂着青草和泥土的清香,廖云陶醉于这种久违的心无旁骛的感觉中。

“好久没有见到过这么蓝的天空了。记得那会和我妈下地干活,最怕这样的天气,总要晒掉一层皮。”廖云对昊雷回忆起小时候的那段经历。

“小云姐,你还种过地啊!真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骑马定乾坤。您就是乘风破浪的宝藏姐姐啊!”一旁的郑飞用一脸崇拜的表情对廖云极尽吹嘘之能。

“我说你小小年纪怎么嘴跟抹了蜜似的,哪儿学的这些花言巧语的本事啊!”昊雷一看好话尽让一个毛头小子说了,不觉感慨还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有空教教我啊!”昊雷一个坏坏的表情和郑飞说。

“没问题,昊叔!”郑飞倒也答应得爽快。

廖云瞪了一眼二人,心想才被叫成叔叔甚是不满,现在倒沆瀣一气组队出道,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姐,我看那边的花儿开的不错,我给我妈和你摘点去。”郑飞说着就跑去了。

昊雷看着郑飞的背影,有些担忧地问廖云:“你觉得大伯让郑飞来昊氏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吗?”

“这要看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有些看似是万丈深渊,可跳下去才发现是广阔的海洋;而有些一马平川走起来却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会失足跌落。”廖云反倒看得很开,她的这些认知也不无道理。

昊雷佩服廖云的深刻见解,他不知道自己是小云的深渊还是平川。

“小云,我知道你来我们家之前吃了不少苦,但这些都不是廖叔和王婶儿的本意。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就看见廖博士的钱包里总塞着你和王婶儿的合照,王婶儿也总自责没有照顾好你。可是你也知道的,有些事情不是由我们的意志所能改变,变量太多,结果也是随机的。爷爷在老屋和我说过,宽宥别人,也是成全自己。”昊雷想触及小云的内心,他想了解、想深入,这是爱一个人的前提,也是必需。

“阿雷,你从小就被全家宠爱,寄予厚望,而我从出生就是随机发生的结果。我是恨他们俩,从来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为了理想、自尊、脸面、传统这些冠冕堂皇的东西,不仅牺牲了自己大半生的幸福,还把痛苦转嫁到了我身上。”

“可是,阿雷,你有没有想过,他们那一代人曾经站在时代的风口上,做出的很多事情都是情非得已。可他们付出了那么多,仅仅是为了造就现在的我们吗?其实我们现在也正处在这样的风口上,也都做了很多情非得已的事,想到这里,其实就能想明白很多事情了。”

此时二人正坐在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上,阵阵微风吹拂,草地如同湖水泛起涟漪,显现出不同层次的绿。廖云的这番话让昊雷不禁陷入沉思。他的确做出过很多情非得已的事情,然后内心满载落寞与迷茫,再去准备下一场精心准备的赌博。让他无法释怀的是他永远无法做到平心静气走过每一段,不要忧伤,也永远无法熨平心底的褶皱,平息狂起的波澜。他是否宽宥过别人,成全过自己呢?

“阿雷,我同意搬到你那里,我也想和我妈再好好相处一下,多陪陪她。”小云突然说出她的决定,让昊雷喜出望外。

“真的吗?!那太好了!你终于肯给我机会照顾你了!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你相信我!”昊雷兴奋地抓住小云的双手,他觉得自己又可以走近这个自己深爱的女子,也更走近本来的自己。

这时,昊雷的电话响起。他接起来,简单地应了两声就挂了。廖云奇怪,便问是谁打来的。

“是昊雪。她说姚鹏飞死了。”昊雷说得不动声色,仿佛他早已预料到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廖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震惊地站起来问昊雷道。

“就昨天,法院的人去他家询问时发现他死在了家里。”

“那他怎么死的?”

“吸毒过量。”

“可是我不记得他有”小云仔细回忆,希望能找出导致姚鹏飞死因的蛛丝马迹。

“小云,不要对一个人轻易下判断,即使你自认为很了解他。”可廖云却觉得昊雷这话另有深意。

“还是想想怎么和大伯说吧。”昊雷觉得大伯最应该知道这个消息,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向他说。

“还是我和他说吧。”廖云和昊雷想的一样,她决定还是自己向大伯说好。

昊雷、廖云和大伯郑飞父子俩吃完了晚饭,大伯没有让小飞继续收拾,就把他支走了。

“说吧,有什么事儿。”大伯平静地看向二人。

“您怎么知道我们有事儿要说。”廖云对大伯的料事如神感到十分惊讶。

“从你们一回来就看见你俩表情不对,我就知道一定出事了。是关于公司的事吗?”大伯看着昊雷问道。

“是,也不是。”昊雷这个似是而非的回答弄得老人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意思?”

“还是我说吧。大伯,姚鹏飞,他死了。”廖云抢过话,一字一句地对大伯说道。

“哦,是这事儿。”大伯听到小云的话却出奇地镇定,仿佛那是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人。

“虽然我已经掌握了他背叛昊氏的证据,但流程还没有走,他暂时还是昊氏集团的人。”昊雷对自己刚才的回答做出解释。

“我去看看小飞他妈。你们在这儿坐会啊。”大伯木然地说道,又木然地离开,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到底在经历着怎样激烈的心里活动。

看着上楼的大伯,昊雷对身边的小云说道:“明天一早咱们就启程。住了这几天也该回去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了。你叫郑飞简单收拾一下,其余我都会给他安排好。”

廖云现在最担心的是大伯,他现在的反常表现让廖云更加担心。

廖云一夜无眠,她竖起耳朵,一直在仔细听着房间外的动静,尤其是大伯那里的声音。可奇怪的是,整个房子甚至比之前还要安静,静得那么可怕,那么不正常。

天边刚露出一层亮光,廖云便迫不及待地起床来。她走到大伯的房间门口,刚想伸手敲门,却犹豫了:是该安慰他多年仇怨得报,要欣慰庆祝?还是该鼓励他要忘记过去,抬头往前看?连廖云都是这种颇为复杂的心情,大伯岂不是更加煎熬?

此时,大伯打开门,看到门口正欲敲门的小云。

“这么早就起来了呀。大伯给你们做早饭去,吃完了还要早早赶回去。”

“大伯,您有什么话就和我说出来。您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放心把您一个人留在这儿。”廖云说出了自己内心的不安。

“小云呐,大伯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这么多年了,一直支撑着我走过来的就是对姚鹏飞的恨。我想着我一定要支撑着看到他倒台的那一天。可真等到这一天了,你看,我还有些不好受。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大伯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起来。

廖云看到大伯仿佛就在这一夜间苍老了不少,头上的白发又多了许多,原本弯曲的脊背也更加佝偻了。她忍不住拥抱着大伯,想给这个饱经风霜的苦命老人一丝温暖和安慰。大伯轻轻拍着小云的后背,就和幼时妈妈哄自己睡觉时候一样,那么慈祥而安稳。

“没事儿,你不要担心大伯,大伯过一阵就好了。你和你妈一样,都是咬碎牙自己往肚里咽,是个倔脾气。今后要改改,凡事遇到难处了要学会服个软,别和自己犟。大伯看昊雷这小子对你还不错,你就委屈一下多听听他的看法,让他也帮帮你。小飞我就交给你,我也放心。他要不听话你该说就说该打就打,不要顾及我这老头子。”老人语重心长地跟廖云交待着,让她更是悲从中来,哭了出来。

躲在暗处的昊雷目睹了这一切,内心也被感动得一塌糊涂。这种关爱是来自于人类原始的本能的一种情感,就像爷爷昊克的临终嘱托,给我们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临行前,大伯交待起自己的儿子郑飞。

“小飞,去了大公司就不能和在家在学校一样了,要多留心观察,用心学习,别冒冒失失、毛手毛脚的。听你小云姐的话,别让她为你操心,啊。”老人不放心,事无巨细地交代着。

“爸,您放心,我一定听昊叔和小云姐的话。您在家也要照顾好自己,我会常回来看您和我妈的。”郑飞十分懂事。

“别总往家跑,有时间多在公司学点儿东西。不用担心你妈和我。”老人说到这里有些伤感,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感情和泪水。

“好了,我们走吧。”昊雷打破这缠绵不断的亲情场面,因为再不打断,他和廖云两人都要被这父子二人感动哭了。

昊雷发动了车子,老人依依不舍地与他们告别。他走到昊雷车窗前,一改之前正容亢色的样子,温和而坚定地对他说:

“照顾好小云和小飞。”

“嗯,我会的。”

看到倒车镜里渐渐远去的老人的身影,昊雷觉得自己的责任已经不仅仅是管好整个昊氏集团这么简单了,而是人心的托付,是对另一个人生的改写。

车在往潞市的方向驶去,昊雷的电话又响了。昊雷一看是妹妹昊雪的来电,还没接起来就开始抱怨。

“这个昊雪,又是什么事儿!不是说了我今天就往回赶,还催”

廖云一听昊雷电话响,就本能地紧张起来,她怕电话那头又会传来什么坏消息。

“哥,你怎么还不回来!猫咪丢了,我该怎么呀!”尽管车辆还在行驶中,廖云还是能听到电话里传出昊雪焦急的哭喊声。

“你别急,我快到了。你别乱跑,去找司空奥让他先帮你制订一个搜寻路线,排除其他可能性。”昊雷吩咐昊雪,便加速往市中心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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