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在你身边(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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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贾江早已睡熟,伴随着他轻微的鼾声,一缕缕黑色气流从床头柜飘出,逸散到空气里。

这一天贾江不在家,黑色气流也没闲着,利用这段时间将贾江家里的阵法破除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最后一个主杀伐的大阵了。

黑色气流在白天思考了很久,此时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

它缓缓飘出,飘到了一面镜子前。

这就是普普通通的一面镜子,挂在洗手池前,其上还有着点点水渍。

谁能想到,这面镜子隐藏着贾江家里最重要的阵法根基呢?

黑色气流在镜子前游荡了片刻,然后飘向了别处。

现在它还不能动这面镜子,因为这个阵法还是完整的,贸然去动很可能会出事。

黑色气流飘到客厅,盯上了天花板上的吊灯。

这是阵法的一个关键之处。

它未曾犹豫,猛然膨胀,化为黑雾,将吊灯包裹了起来。

在黑雾猛烈的攻势之下,吊灯也开始了反抗,明明是熄灯的状态,竟然隐隐有白炽的光亮透出黑雾,忽闪忽闪的。

黑雾与吊灯缠斗了许久,不愧是主杀伐的阵法,这棘手程度可不是另外几个阵法可比的,黑雾与其僵持了近一个小时,才逐渐占据了上风,将其压制。

又过了十多分钟,只听吊灯传出“啵”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黑雾逐渐凝聚,重新变回黑色气流,只是看上去,这股黑色气流比之前要萎靡得多。

解决了吊灯,黑色气流并未停止,又窜到了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放置着一个玻璃花瓶,里面有一些水,还插着一支花。

这就是那阵法的第二个关键所在了。

黑色气流围绕着花瓶盘旋了几圈,却并未下手。

这个花瓶,有些古怪。

花瓶里插着的那支花流转着不明的气息,那花瓶本身也给了黑色气流一种虚实不定的感觉。

一时间,黑色气流竟不知从哪里下手了。

犹豫了许久,黑色气流似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竟然直接扎进了花瓶中。

顿时,花瓶里清澈的水变成了如墨一般的乌黑之色,并且还在不停翻滚着,冒着气泡,并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多亏黑色气流和之前一样,封住了贾江的五感,不然这里的动静一定会被他给察觉到。

过了许久,花瓶中的水渐渐平静了下来,一丝丝黑色雾气从水中冒出,逐渐汇聚成了之前的黑色气流,只不过它的颜色,似乎又变淡了一丝。

再看那花瓶里的水,又是恢复了之前的清澈。

这两个关键之处被破除,黑色气流终于可以对镜子出手了。

它化为一大片黑雾,覆盖了整面镜子。

渐渐地,黑色雾气融入到了镜子当中。

终于,黑色雾气彻底消失了,但与此同时,镜子中多了一团黑色的雾气。

镜子里的景象和镜子外的景象截然不同,看上去颇为诡异。

黑色雾气在镜子中汇聚成气流,四下乱窜起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它却并未找到。

终于,黑色气流似乎明白了什么,猛然收缩,变成了一根极细又黑得极为浓郁的细线。

然后,猛然爆开!

整面镜子都充斥着黑色,然而在这等漆黑之下,一缕金光一闪而过。

渐渐地,那缕金光越来越明亮,黑雾已经阻挡不住它了。

这时,黑色雾气才渐渐回缩,又凝成了黑色的气流。

而镜子中,也多了一尊金像。

金像闪烁,似乎马上就会再度消失不见。

黑色气流马上缠绕在其上,与其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这次的相斗更为激烈,毕竟在镜子中,是人家的主场。

黑色气流很罕见的被压制了,之前最困难的情况,也不过是相持不下,现在它居然被反压制了,实在是头一次。

由此可见,贾江这压箱底的大阵有多么强大。

不过黑色气流显然也不止于此,它也是有着底牌的。

在卧室内,贾江的床头柜突然打开了,一枚漆黑的珠子从里面飘出,飘到了镜子前,然后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进去。

在珠子出现在镜中的那一刻,黑色气流猛然大盛,牢牢地压制住了金像,没过多久,金像便变得黯淡无光了。

失去了光泽的金像缓缓变淡,融入这片镜中的天地。

同时变浅了不少的黑色气流和珠子也从镜中脱离,返回了贾江的卧室。

没错,那枚黑色珠子就是贾江得来的尸丹。

真不知道若是贾江知道自己拼死拼活搞来的尸丹成为了破坏自己保命大阵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会如何去想。

……

黑色气流显然消耗不轻,回到贾江卧室借助尸丹恢复了好一会儿,才再度飘出。

这次,它的目标是贾江了。

黑色气流轻轻缠绕到贾江身上,然后顺着他的呼吸,一点一点地进入了他的身体。

与此同时,睡梦中的贾江皱起了眉头,似乎很是痛苦的样子。

贾江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一个让他这样的人都感到心悸的噩梦。

在梦里,贾江将十八层地狱的刑罚全部经历了一遍,什么油锅,刀山,拔舌,他经历了一个全套的。

这也让贾江第二天醒来,精神却比睡前还要差上一些。

贾江摸摸身下的垫子,已经被他的冷汗浸湿了一片。

贾江摇摇头,将这床垫子搬出去,换了新的,然后开始检查自己脚腕的伤势。

已经有两三天了,贾江脚腕的伤势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

但这种好转似乎突然停住了,维持着一个极为微妙的程度。

贾江有点头疼,这伤总不好也不是个事啊,再说,自己的药应该是极为有用的啊,怎么会治不了它?

贾江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难道是药物……过期了?”贾江不由得想。

“不行,我得问问师傅,如果可以的话,就讨要一个更灵验的方法吧。”贾江心想。

怀揣着这种念头,贾江迅速洗漱,吃早饭,然后带了一份自己制作的伤药,赶往了“道缘堂”。

他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希望见到自己师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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