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蜘蛛(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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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迁回到家中,犯起了愁。

该怎样把孙伟光与何宁骗到这个地方去呢?

陆迁左思右想,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先背下来了那个地址,然后见机行事。

只要能耐下心来等待,机会早晚会来的。

果不其然,陆迁并没有等待太久,就等到了一次机会。

在一次工作之余的闲聊中,何宁告诉陆迁,她和孙伟光准备去度假,但这个时候,各大景点都人满为患,去了不是看景,而是看人,最近她正为这事闹心呢。

陆迁一听,心中大喜过望,这不正是天赐良机吗?

于是他就装作自己去过的样子,给何宁介绍了一个偏远的山区。

没错,就是苗新宇告诉他的那个地方。

听完他的推荐,何宁也是欣喜不已,连连感谢陆迁。

陆迁则是一脸微笑地表示不用谢,但实际上,他已经在心里暗自冷笑了。

……

把地址给出去之后,陆迁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现在他只希望何宁不要出事,至于孙伟光?死在那里最好。

在何宁与孙伟光出发当天,陆迁又去了一次“道缘堂”。

他想知道,那个地方到底有什么,如果太危险的话,说不得他也要跟去,争取在关键时候救下何宁了。

但苗新宇的反应很奇怪。

“不知道?”陆迁一脸的不可置信。

苗新宇点点头,“确实不知道,那里我也没去过,只知道有诡异存在,有的人在那里永远消失了,而有的人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你怎么能这样!”陆迁着急了。

苗新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道:“不然呢?其余的方案你都负担不起。”

苗新宇站起身,走到陆迁背后,伸出手搭在他肩上,“说到底还是你自己的问题,你如果足够优秀,怎么会抢不过来那个女人?你如果足够有钱,又怎么会采用这个方案?”

陆迁颓然地低下了头。

苗新宇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啊,不要总是想着责怪别人,靠自己永远都是最靠谱的。”

“受教了。”陆迁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陆迁便离开了“道缘堂”。

苗新宇目送陆迁离开,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手,冷笑一声,重新坐下,不紧不慢地咂了一口茶。

……

陆迁必须承认,苗新宇说的很有道理,他口中的这一切,都是血淋淋的现实,只不过陆迁一直在麻痹自己,不想承认罢了。

那个孙伟光,进入公司的时间比自己短,可现在混得一点不比自己差,还经常在老板面前露脸,以后升迁的机会也比自己多。

与他相比,自己有什么优势呢?恐怕是个人都不会选择自己吧?

无能的自己最后也只能选择这种卑劣的手段了,陆迁自嘲般想想。

可是,他还是不甘心啊。

解决掉一个孙伟光,就没有第二个孙伟光了吗?优秀的人那么多,就算孙伟光消失了,何宁也不见得一定会选择自己。

虽说有苗新宇的手段,何宁选择自己问题不大,但陆迁还是希望自己能够配的上她。

“看来,要努力一些了。”陆迁暗地里下定了决心。

想到这里,陆迁突然感到肩头瘙痒难耐,他挠了挠肩膀,“怎么这么痒?”

他去到卫生间,脱下衣服,看向自己肩头。

那里突然生出了几个小红点。

“靠,肯定是他!”陆迁想起苗新宇曾经把手搭到过自己肩膀上。

他下意识地认为是苗新宇手上有香灰一类的东西,粘到了自己身上,而刚好引发了自己的过敏反应。

“真是麻烦啊,洗个澡吧。”陆迁无奈地想。

虽然洗澡不一定能立刻止痒,但尽快把过敏源清理掉,也可以避免情况变得更坏。

……

洗完澡出来,陆迁身上的红点还是没能消掉,但瘙痒感确实减轻了不少。

没消掉就没消掉吧,陆迁也知道这东西一时半会儿去不掉,只要不那么痒了,他就还可以接受。

陆迁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不早了。

放在往常,他还会打几把游戏,然后刷一会儿视频再睡。

但现在陆迁已经决定要改变自己了,自然就不能和以前一样了。

他决定要早睡早起,从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开始,逐步改变自己。

而且这样他明天还可以早去公司,给上级留下个好印象。

陆迁美美地想着,躺到了床上。

可事实是残酷的,由于之前一直熬夜,猛然一早睡,陆迁不习惯了。

他,失眠了。

陆迁盯着天花板已经盯了半小时了,自从他意识到自己失眠开始,就一直保持着这一个姿势没变过。

“唉——”陆迁心中默默叹气,“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啊,果然不应该抱着一蹴而就的希望的,这下好了,都泡汤了。”

起来干点别的是万万不可能的,那样的话,这一晚上都别想睡着了,但这样干瞪着天花板,又太过无聊了,还会放大陆迁肩头的瘙痒感,一时间,陆迁也不知如何是好。

想了想,陆迁决定采用一种古老的方式——数羊,来打发时间。

这样做能不能治失眠,陆迁不知道,不过只是能给他找点事做,转移一下注意力,也许可以稍稍缓解一下肩头的瘙痒。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陆迁百无聊赖地数着。

“一百九十七只羊,一百九十八只羊……”数着数着,陆迁还真感觉到了困意。

“差不多了,不数了。”陆迁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准备拥抱袭来的睡意。

可就在这时,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就像是有千百只虫子爬过一般。

陆迁不耐烦地偏过头去,自家住在高层,哪有这么多虫子,根本不可能!

可仿佛是与他作对一般,这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没完没了了。

陆迁骂了一声,从床上坐起,侧耳细听。

可他刚坐起来,那声音便消失了,就好像它从来没响起过一般。

陆迁又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异常,就骂骂咧咧地躺下了。

但他一闭眼,这声音就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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