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轩中出二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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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天明,火熄。
介休县城,令行简先行带水铺众人入城巡查。
发现红毬所过之人家,焚毁殆尽!
而令行简印象中,红毬被白衣小儿捡走的人家,竟然在烈烈大火中,房屋参差并存!
虽然宅院多被熏黑, 但是基本不影响居住。
有水铺中人啧啧称奇:“同是砖墙木梁,这一墙之隔,如何躲过了火患。难道是祖宗保佑?”
介休县衙也已经被烧成了灰烬,好在卷宗文书都提前运出了城。
确认过没有明火后,介休的百姓开始陆续返城,着手重建的工作。
……
城外,一位驿卒骑马奔来, 见到已经被焚城的介休, 稍一愣神。
待慢慢进入到余烟袅袅的城内, 更是大为震撼。
等到找到一众在清理瓦砾的衙役时,驿卒大声喊道:“介休县令何在?!”
令行简听到声音,抬起了沾满灰尘的面庞,看向驿卒:“本官在此。”
驿卒看着如同老农的令行简,翻身下马,将身后的文书递给令行简道:“知府大人有令,彻查真仙教一案!请大人即可将相关证物,移送至府衙!”
令行简一愣,旋即看向不远处堆放证物和文书的板车。
若是自己没有觉察到火垂髫,那这些证物岂不是全部都会被付之一炬?
事情都来得太过巧合,令行简不得不多想。
于是赶紧找了几个人,亲自押赴证物与证言,随驿卒赶往南江府衙。
……
话说另一边,令行简在火灾前免了主簿的职务,让他带着富贵北上,将士人的骨灰送回故里。
亦是借此躲避朝廷的责罚。
二人离开介休后,当晚在绵山镇宿下。
绵山镇内, 见一大户人家张灯结彩, 数十人进进出出忙个不停,似是要迎亲。
富贵不由得感叹道:“这家人丁真旺。”
主簿对县内情况了若指掌,看了一眼便知这是谁家娶亲。
“哦,这应该是绵山镇的郭家。祖上出过两个举人,是个积善之家。不知是谁家姑娘嫁过来,也是好福气。”
富贵在经过郭家门口时,向里面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是夜,主簿在客栈睡下。
富贵的屋中却是依旧点着灯火。
却看他脱掉外衣,露出坚实的后背,而后背处有一条长长的裂痕。
裂痕被缓缓撑开,如同蝉蜕一般。
一位红裳女子,年可十八九,婀娜而出。
这正是杀死士人的那个妖媚!
令行简以为自己掘出的人皮鼓便是妖物原形,却不知她早已把士人的仆从杀了,借着人皮金蝉脱壳。
主簿的门被缓缓敲响,房内的主簿掌灯开门……
次日,店小二到中午一直没见二人退房,便去敲门询问。
岂料房中早已没了二人的身影。
反正二人已经付了住店的银两,店小二挠了挠头,只当自己是走神没注意二人离开。
郭家,亲迎之日。
鱼轩缓缓而来,至门。
郭氏公子笑盈盈伸手道:“拿箭来!”
迎娶之日,有傧相二人,一为“引赞”,一为“通赞”,起到婚礼司仪的作用。
引赞高声曰:“新郎伫立于轿前,搭弓三箭定乾坤,诸邪退散!”
通赞曰:“一箭定天煞!”
郭公子贴着轿门,轻轻一箭,射在轿门上。
本就是走个形式过场,不会要求太高。
接着通赞再喊道:“一箭定地煞!”
郭公子再次射一箭。
“一箭定轿煞!”
三箭射完,引赞曰:“新郎搭躬。”
郭公子将弓箭递与旁边的人,站在轿子前拱手道:“请夫人下轿。”
待一身喜服的新娘下轿,引赞又曰:“新郎新娘至花堂前。”
通赞则在前面引路。
谁知这才迈了两步,轿子里又下来一位新娘!
这下围观的百姓炸开了锅。
娶妻纳妾的见的多了,这一次娶两个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前面刚下轿的新年不干了,也顾不得礼法,当即尖声叫道:“她是谁?!”
郭公子也是一脸疑惑,心道自己就下了一家聘礼,怎么来了两个媳妇?
另一位新娘也是开口质问:“你是谁?”
两个新娘一同伸手撤下了对方的红盖头,惹来阵阵惊呼。
众人一看,这两位新娘竟是长得一模一样!
声音笑貌服饰无纤毫差异。
郭公子拉过送亲的嬷嬷问道:“你家姑娘还有个同胞姊妹?”
嬷嬷摇头:“玲儿只有三个哥哥,根本没有姊妹!”
“这……”
郭公子疑惑地看着两个娇妻:“你们谁是钱玲?”
二女齐声道:“我是!”
神态姿势竟也几乎一样!
二女彼此开始互相争辩,旁人更是莫辨谁何。
其家惊怪,亟召二女至母家。
刚到,二女皆哭着奔向钱母,作哭诉态。
钱母也慌了,将钱玲的三位哥哥召来商量。
大哥曰:“此定为妖怪所谓,当除妖妄!”
二哥三弟皆赞同。
然而钱母仔细观察,亦不能辨别谁是自己的女儿。
钱母令二女分别叙述家里的事情,二人竟纤悉皆知。
钱母又曰:“吾女左足跟有小黑痣。”
就验,则皆有之。
“这……”
钱母眉头紧锁,无计可施,再唤三儿通款。
二哥曰:“既是妖怪所为,形声之间何难尽肖。彼假扮新娘,必为所来。若于床笫间诗之,则或庄或谑,或淫或贞,真伪立见矣!”
于是钱母将郭公子唤来,让他挟二女就寝,观其所为。
郭公子未曾想,自己竟然会以此享齐人之福。
及入榻,二女皆扭捏贤淑,不似妖媚。
分而入之,皆娇羞落红,竟莫能辨!
试验之法殆穷,众人无策。
钱母只得将二人养在家中,命人看守。
此怪事也得百姓争相谈论。
是夜,适逢令行简随同驿卒前往府衙述职,经过绵山镇。
同在客栈吃饭的一人见令行简一行是官差打扮,便大胆搭话问道:“你们可是县衙来的?”
令行简问其何事,该人将钱家的怪事叙述一番后说道:“我等山野草民,觉得方法殆尽。我看您是位读书人,不知可有验真之法?”
令行简稍一思索,笑曰:“这有何难?孰真孰假,吾一试便知。难的反而是如何将妖物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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