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芦苇湖畔穿山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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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城良朝洞中望去,黑乎乎的深不见底。他从包袱中取出火折,吹燃后在洞口轻晃了几下,依稀见得脚底有土梯的形状,他挺起木矛在洞道里刺探,左右间距甚宽足可容身两人。他心想这石洞在乱石山岗之中极是隐蔽,自己几乎把这周围查了个遍,若非在鲁莽冲动中误打误撞,这石壁挨着山岗浑然一体,谁又能猜想得到在这块大石之后另有途径?当下侧着身子进入石洞之中,踏着土梯一步一步往里走去。

钟城良走了十来步,发觉这土梯是顺势陡下、越走越低,他胸口渐感气闷,呼吸不畅,这时望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团银光撒将进来,心中一喜,念道那儿必是出口,于是加紧脚步迎上前去。

到得近前一看,果见是个六七尺高的出洞口,他迫不及待地冲出洞外,只见四壁陡峭围抱一谷,敞篷月色如水银泻地,洒在眼前一片湖泊之上银粼闪闪。他心中豁然开朗,这石洞内竟是另有天地,不禁感叹这世间万物之神工鬼斧。这时忽听到“啊”的一声惊呼,他辨得是女子之声,循声望去只见湖泊边上搭建一屋,屋内透着光亮似有人影晃动。

钟城良快步赶到距离屋前几丈之处便放轻放缓了脚步,低躬着身子移到窗沿之下,侧耳去听屋里之人说话。“这小娘们着实厉害的紧呀,还是先别让她张口说话,听得老子心烦意乱。”这说话之人钟城良认得便是那书生无疑,心想他们果然在此。

“哟,这是你自己要听,我可没拦你。这回却又不爱听了,老五呀老五,就你这嘴也会有吃亏的时候。”听得是那猎户说话,说完还“哈哈哈”大笑了几声。

“我呸,你别尽说风凉话。老四我问你,这虎头蜂、杀人蜂俩兄弟我们盯了有多久?”那书生说道。

猎户回道:“足有一个月了。”

“是一个月零八天,你个王八龟儿子这都记不清楚。”那书生啐道。

“好好好,就一个月零八天。”那猎户不怒反笑道。

“这俩龟孙子心术不正、行事鬼祟,武功也算是江湖中的一流好手,这脾气嘛也极是暴躁,照上了面话都没说两句,就要伤人性命,他奶奶的幸亏跑得快,不然被蛰得满是毒包那可比死了还要难受。”那书生悻悻地说道。

“哈哈哈,那倒不至于。以你洪穿山在江湖上的威名,打洞掘道之奇能,这天底下又有谁能及得上?他俩拜服你还来不及,哪还能蛰得了你。”那猎户哈哈笑道。

“放你的屎臭屁!说话没句正经。”洪穿山这话里却只带着一分生气,另外九分甚是得意,想是那猎户说得称他心意,嗔怒是假,欢喜是真。

“好臭好臭,这位姑娘,可没熏到你罢?”猎户笑着问道,却没有听到那女子回答,钟城良心想该是她口中又塞了异物,出声不得。

“段犀牛你个呆瓜,没见到她嘴里塞着布条吗,你问了也是白问。我一路上都问了她多少遍,你见她可有答我?”洪穿山说道。钟城良听了不禁暗自好笑,五十步笑百步,这不是反说他自己是呆瓜吗,这人可当真奇怪。

“人是你非要带回来的,既然这姑娘对五害的事没有半分兴致,大哥二哥也不知何时才回,我想咱也不便留她,免得多生事端,不如趁着夜黑,送她一程罢。”段犀牛此言一出,钟城良心中是“咯噔”一响,他先前见洪穿山屡次出口骂人,而段犀牛却并不动怒与其计较,他还暗自赞许这段犀牛性情温良,相较明理,或许能阻免了猥琐龌龊的洪穿山找这女子的诸多麻烦,却想不到这段犀牛比之洪穿山更加心狠歹毒,得不到了便要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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