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月下之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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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阳“哦”了一声,眼神随之也变得阴冷:“看来七年前这件事,与你也有莫大的关系。”

南宫恨我眼神变得飘忽:“七年前,我也许只是个局外之人,直到婉如失踪之后,我才和楚天云一起寻找秋婉如。”

冷阳冷笑一声:“当年秋一敌一口咬定我们天狼宫诱拐了秋婉如,为的就是那个劳什子天子令,可是他就没想过,他们奉为至宝的东西,也许别人不屑一顾。可秋一敌刚愎自用,我爹更是不愿解释,导致了当时我们俩家的惨剧发生。”

南宫恨我道:“当年之事,秋老庄主当时确实有些莽撞,也害苦了小兄弟你了。”

冷阳道:“可我最恨的不是那秋一敌,我最恨的便是那诱拐秋婉如,特意安排秋婉如在十方渡见面,嫁祸我们天狼宫之人。其实,我本以为,暗中安排这些之人,便是那第一青年高手,楚天云。”

南宫恨我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冷阳看向南宫恨我,续道:“你可知何为天子令?”

南宫恨我也看向冷阳:“天子令不过是传说之物,据说天子令由武林神话’刀狂剑乱’铸造而成,的天子令者只要找得到他们的传人,便能实现愿望。据说,想当天子甚至也可能实现,因此称之为天子令。”

冷阳冷笑道:“传说之物?恐怕未必是传说之物,要不然,为何会有五年前的那个组织横空出世?”

南宫恨我也点了点头,道:“小兄弟,说的可是五年前突然崛起的组织——山统?”

冷阳道:“不错!山统从五年前秘密行走于江湖,没人知道山统的首领是谁,也没人知道山统是如何一步步成为天下第一大帮的,只知道的是,山统想要的,都得到了;没有给山统的,都死了,短短五年的时间,山统几乎控制了江湖上超过一半的的妓院、赌场、私盐这些黑道上的买卖,酆都城与三十六堂等帮派大受损失,你想想,一个突然崛起的帮派,居然可以和在江湖上屹立数十年的门派想抗衡,甚至远远胜之,你就不好奇这个帮派是怎么发展起来的吗?”

南宫恨我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是说……天子令?”

冷阳拍掌道:“正是如此!七年前秋婉如失踪,天子令被盗,楚天云失踪,两年后,山统横空出世,势力人脉远超其他帮派,以我的推测,秋婉如应该是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而这个人,可以让残梦山庄的掌上明珠青眼有加,不惜盗出天子令与其私奔,这失踪的楚天云不正是符合条件吗?”

南宫恨我一愣:“为何小兄弟这么断定秋婉如是自己盗出天子令私奔,现如今,江湖上也有传言是秋婉如被人所迫,或被人所掳……”

冷阳摇了摇头:“我在七年前,与秋姐姐有一面之缘。”

南宫恨我一惊:“你?”

冷阳道:“不错,七年前,我不过是个孩子,在那十方渡左近玩耍,见到秋姐姐孤身一人,应该是去见她的情郎。”

南宫恨我眼中又有这一丝的落寞,问道:“为何是去见情郎?”

冷阳微微一笑:“秋姐姐一身风尘,黑衣劲装,可说是即极为干练的打扮,但是,偏偏头上带了一朵珍珠发钗,与她那一身穿着,极为不符。你说,若不是去看极为重要之人,为何连匆忙离开残梦山庄之时,也不忘记戴上珍珠发钗呢?”

南宫恨我闻言,默默低头不语。

冷阳接着说道:“可惜我那天没有去十方渡内一看究竟,害得我自己家破人亡。”言毕露出一丝苦笑,苦涩无比。

冷阳双手抱头:“唉,看到你胸口’天绝掌’的伤口,本以为我已查出点眉目,一直循着楚天云的踪迹调查,可惜,线索又断了。”

南宫恨我望着自己的脚尖,低声道:“小兄弟,那楚天云虽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不过这事与他并无瓜葛,况且他人已逝去,绝不会是山统的首领。”

冷阳哈哈一笑:“我本来也就是打算碰碰运气,山统的首领又岂是那么容易查的出来的,算啦算啦。”

这时,药池的屋门喀的一声打开了,两人循声望去,月色下,绝色天姿的夏冰婵出现在了门口,在茭白月色的映照下,她那雪一般的肌肤竟美得如此的不真实。

冷阳看向了夏冰婵,夏冰婵的眼里还有着半分的惊恐,不过看到了南宫恨我,惊恐顿时化作了欣喜:“南宫大哥,你醒啦!”

南宫恨我点点头,道:“还得多谢这个小兄弟,送我来到这里。”

夏冰婵对冷阳点头示谢,却也不敢离冷阳太近,绕开冷阳,走到了南宫恨我的身边。

冷阳嘻嘻一笑:“这么美的姐姐,怕我一个小乞丐做甚。”

夏冰婵小脸一红,声音几不可闻:“谢谢小弟弟,婵儿手里还有几粒’雪参丸’,若是不嫌弃……”

冷阳摆摆手:“别再给我锁起来,我可就谢天谢地了,救他是因为我答应了别人,若是姐姐真想报答我,可否单独说一句话?”

夏冰婵脸上更红,看了看南宫恨我,南宫恨我正欲说话,夏冰婵却坚定地向冷阳走了过去,到了冷阳的面前,连声音都有些颤抖道:“小弟弟,你……想问什么?”

冷阳靠近夏冰婵的耳边,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夏冰婵听后摇了摇头,冷阳点头,示意夏冰婵已经问完,夏冰婵便快步离开了冷阳的身边,走向了南宫恨我。

南宫恨我道:“小兄弟,这山统势力之大,不可小觑,在下已经无碍,想回四海镖局瞧瞧,若是无事,就此别过。”

冷阳笑嘻嘻地看向南宫恨我,道:“不错,不管怎么样,我也欠四海镖局几条人命,再加上山统也牵涉其中,于情于理,我也该回去看看,不如一同前往,如何?”

南宫恨我点头道:“也好,两个人,互相也有个照应,”转头看向一脸失落的夏冰婵,“婵……夏姑娘,这两次救命之恩,恨我没齿难忘……”

夏冰婵打断了南宫恨我,道:“不用说那么多啦,南宫大哥,你若有时间,常来看看我,婵儿就心满意足了,南宫大哥,这里还有几粒’雪参丸’,你先拿去备着,若是身体无恙,就快走吧,你知道,爹爹……也不是很想见你。”

南宫恨我点头:“夏姑娘……”

夏冰婵坚定地说:“南宫大哥为什么不叫我婵儿?”脸上的双眼有若星辰,又充满着无尽的失落。

南宫恨我脸上略显尴尬:“夏姑娘,我……”

冷阳在一边却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窜到了夏冰婵的身边,一把抓过夏冰婵手里的小药壶,笑道:“唉,郎无情妹有意,就是有点太矫情磨叽,走吧,走吧,回去看看二爷追到那山统的小贼没有。”

夏冰婵吓了一哆嗦,南宫恨我也无奈的点点头,与夏冰婵再次告别,准备向那青州城内进发。

刚离开无恙谷,冷阳撇了一眼南宫恨我,道:“要不要比比脚力?只是你这伤还未愈,不知道能否赶上我?”

南宫恨我苦笑一声:“小兄弟,和我这样一个病秧子,又有什么好比的?”

冷阳长笑一声,道:“那我就先走了!”话音未落,人已如弹丸一般弹射而出。他急奔之时,身子压的极低,远远看去,真如同那月下之狼,狂奔而去。

南宫恨我又是一声苦笑:“天狼宫的奎离步法,果真名不虚传。”

冷阳一路狂奔而至青州城内,方才站定身形,却听得身后一丈远处,南宫恨我那有些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兄弟尚未弱冠,已有此等胆识武功,实属难得,将来若加以琢磨,必成大器。”言辞之意,甚是恳切。

冷阳却惊的一身冷汗,天狼宫的奎离步法,不为巧转腾挪,只是以速度惊人,他虽未赶上冷啸天的功力,却也大致抵得上他的十之七八,如今全力施展开来,却被一个大伤之人轻易追上,不由得心下戚戚,暗想道:昔日在天狼宫见到那秋一敌的武功就是匪夷所思,今天又遇上这个病恹恹的南宫恨我,看来江湖之大,能人不计其数,这南宫恨我说他杀了楚天云,想他当年全盛之时,也未必不是真话。

冷阳想及此,调匀了真气,朗声道:“南宫公子,这比脚力,是你胜了。”

南宫恨我离冷阳仍有一丈远近,沉声道:“小兄弟,江湖之事,不比单纯的拳脚功夫,有时别因为一时的胜负,输了自己的整个天下。”

冷阳看向南宫恨我那寂寞的双眼,不由得呆了半晌,正色抱拳道:“受教了。”

两人走到四海镖局的门前,却见那镖局大门紧闭,竟完全不似有人在内。两人心下一惊,快步进入到镖局的内堂,大厅之内,却已无一个活人。方信与刘之乔双眼怒睁,想必是死不瞑目,而陆云舒与花无错居然也横尸屋内,没有了一丝的气息。

冷阳大愕,疾步走上前去,却见这内室里毫无打斗的痕迹,想必是花无错尚未解“醉清风”之毒时惨遭了毒手。然而奇怪的是,花无错身上却看不出丝毫外伤。

南宫恨我看先是走到了陆云舒的身旁,了看陆云舒的头上;又走到了花无错的身边,伸手解开了花无错胸前的衣襟,一时间,两人竟都呆怔住了。

花无错的前胸,赫然有一个暗褐色的掌印!

南宫恨我皱了皱眉,冷阳也看向了南宫恨我,两人不约而同的说道:“天绝掌!”

无恙谷内。

夏冰婵用手托着下巴,呆呆的看向青州城的方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丑儿坐在夏冰婵的身边,柔声道:“小姐,想什么呢?”

夏冰婵一惊,回首看向丑儿,问道:“丑儿,你说南宫大哥,为什么对我冷冷淡淡的,这两年都不叫我婵儿了,总是叫我夏姑娘、夏姑娘,我是不是长的丑,讨他的嫌弃了?”

丑儿噗嗤一笑:“小姐,你要是丑,这世上还有美的人儿了吗?”

夏冰婵歪头看向月亮:“那为什么他不喜欢我?”

丑儿道:“你怎么知道南宫大哥不喜欢你?他对你很好的呀!”

夏冰婵委屈道:“他对谁都是很好,又没什么特殊的对我。”

丑儿笑道:“那他为什么在这青州一住就是好几年?为什么不找离弃剑阁近的地方呢?小姐,他是怕他的身子不好,拖累你,你怎么还看不出来?”

夏冰婵恍然大悟道:“真是这样吗?那我一定要和爹爹好好学医术,医得好他,将来才能……才能……”话未说完,脸已然红彤彤的,再也说不下去了。

丑儿接道:“嫁给他,是不是?”

夏冰婵脸上更红,低声道:“别胡说。”

丑儿哈哈一笑,问道:“小姐,你的心思真是好猜!”

夏冰婵的脸红的发烫,不由得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丑儿连忙劝道:“好小姐,好小姐,丑儿不说了成不成?”

夏冰婵的声音几若蚊声:“要……要真是……嫁给他……也很好。”

丑儿噗嗤一笑,夏冰婵佯怒道:“丑儿,我下次,下次不和你说啦!”

丑儿连忙摆手:“我不笑了,我不笑了,不过小姐,最后那小混蛋和你说了什么啊?”

夏冰婵看向丑儿,说道:“他问的好奇怪,他问我,我第一次救南宫大哥的时候,可在他身边见到过他人。”

丑儿道:“这小混蛋,说话总是没头没脑的,好啦小姐,快睡吧,夜深啦。”

夏冰婵点点头,却用手托着下巴,转头看向了窗外,月色洒在了夏冰婵的脸上,柔美非常。丑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也默默的坐下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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