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总有下属不想给你面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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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招远问道:“若是州府之间相互借贷,比如永安州缺粮,向我云溪州写个借据,将云溪州粮食调往永安州,本官认为便是州府之间自行借贷,这种行径,是否不需经过户部批文?”

秦学时道:“这种行事法子,下官为官二十年,并未看到有州府用过。但是不管如何,没有户部批文,守粮的守卫不开仓,那也没法将粮草运出。”

孙招远道:“你不是这州督粮道员?若是你亲自下令,这些守卫还不听令于你?”

秦学时道:“下官这官职,本就是户部直属,日常州府用度的出粮,只有州府大员禀报给户部,户部下了批文,下官看了批文,拿着批文前去才能放粮,若是没有批文,下官也是没有放粮权限。”

孙招远道:“今年收了一千八百万斤粮食,想必也要将粮食发往其余州府,这个公文是户部下发,还是云溪州报了公文,由户部批文?”

秦学时道:“往年都是云溪州将今年粮库存粮情况上报户部,由户部斟酌,直接批文。只是如何分配,想来是户部尚书亲自定夺。”

孙招远已将粮库情况知晓清晰,便屏退秦学时,道:“多谢秦大人,今日将这云溪州粮库情况完全摸清,日后若是有其余事项,再相请教。秦大人且先回去。”

秦学时赶紧拱手道:“孙大人若有事情,随时召下官觐见。”说完便去了。

孙招远道:“如此来看,只有一个法子,便是户部下文将粮食发到永安州。若是我上奏户部要将粮食借给永安州,户部尚书童吉田与我作对,必会全力驳回。但若是由王有铭上奏户部,他肯定按照正常流畅上奏,由户部正常批文,将粮食发往永安州,如此一来,便不存在借贷关系。若是我云溪州有事,我的粮草都发到永安州了,没有存粮,户部又不调粮,我不是陷入被动?这样定是不妥。一般手段是没法去走,只有想想其他法子。”

孙招远凝神细思,派人去请银库督银道员王道宽来公衙询问事项。

王道宽听得小吏来报孙招远要见他时也甚是意外,自从孙招远到了这云溪州上任巡抚,孙招远并未单独招见王道宽。王道宽想来莫不是孙招远觉得此州银库管理恰当,要将他升官提拔。

王道宽并不像秦学时一般,甚为高兴,只因这银库乃是云溪州第一肥差,油水肥厚,各个守银库的守卫,都练得一身肛藏银两的绝技。

所谓肛藏银两,乃是守卫银库的库兵,先去求医问药,采用服药方式让自己肛门骨骼变得松弛,然后用猪肉做成肉网包住银子,再塞入自己肛门中,待得出了银库,再将银子取出,将朝廷银库的银子,偷盗出来,这些银库守卫,为了保住自己的肥差,自然将所得分出大半,孝敬督银道员王道宽,由是王道宽积攒了不少家产。

王道宽想来,若是孙招远要提拔自己,除了州府大员外,其余官职对他而言,都是明升暗降,不如不管孙招远有何事情求助自己,都不配合,如此孙招远不喜自己,就不会提拔。且他这督银道员,乃是户部直属,即使孙招远想要换了自己,也必须报到户部,户部同意之后,才能调离。那户部尚书及侍郎,自己每年都孝敬了不少银两,自然不会换他。

王道宽如此想来,便觉不足为虑,不紧不慢来了州府公衙。

孙招远见了王道宽,笑容满面,道:“王大人,快快请坐。”

王道宽看孙招远如此热情,当下脸上只是淡然,向孙招远问了安,在旁边坐下。

王道宽拱手道:“不知孙大人此番召我入这公衙,有何要事要吩咐下官办理,若是有事,下官自当奏请户部,由户部定夺。”

孙招远听闻此言,不甚悦耳,心下不喜,但脸上仍如平常,道:“为何要让户部定夺?这云溪州政事,不应是州府公衙定夺吗?”

王道宽道:“孙大人有所不知,这云溪州粮库虽在云溪州境内,但管理专权,却还在户部手中,若是下官想要办理事务,还是需要上奏户部,方才能成行。”

孙招远道:“本官召你来,就是要知这州银库情况。银库存银多少?每年收入多少?开支多少?这些情况,还请王大人向本官报来。”

王道宽听了孙招远言语,心道这州府大员询问银库情况,也是合乎情理,自己要是不好好作答,便是妄自托大了,便将情况一五一十答道:“这云溪州银库便在路阳府城外十里地,与军营相隔不远,若是有劫匪敢要抢劫银库,立马就被军营兵士捉拿归案,所以万无一失。去年收了库银四百万两,花费了库银八百九十万两,本来之前有六百多万两存银,去年花费过多,云溪州现今库银只还存有一百五十万两。”

孙招远心中冷笑道:“这云溪州偌大地方,一年收的税银只有四百万两,还不如姚云贵及手下官员一半的收入。这朝廷打的江山真是为他姚家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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