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拜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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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见面,林寿昌剑眉一动,兴奋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急忙下堂迎接,一把抓住了陈孟皮的手臂,激动地说道:“妹夫!我的好妹夫,十多年不见,真是想死我了!”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陈欢身上,几番端详之后,不禁眼放精光,狠狠一拍他的肩膀,赞不绝口,

“这就是我外甥么?!果然是一表人才!英莲表妹真是好福气啊,竟然拥有这么英姿焕发的好儿子!”

他这一掌下来,陈欢“嗯”的一声,不禁浑身一颤,险些背过气去!

见儿子浑浑噩噩,傻傻不说话,陈孟皮脸色尴尬,急忙提示,

“发什么愣,还不快叫舅舅呀?!”

闻言,他这才支支吾吾地喊了。

看着儿子一脸通红,陈孟皮陪笑着说:“表兄见笑了,我这孩子从未出过远门,脾气害羞,再加一路劳顿,已经呆了!”

听得这话,林寿昌一拍脑门,满脸自责,

“啊呀,你看我这脑子!只顾着叙旧,竟忘记了你们父子二人一路奔波,该死!该死啊!”

随即,他领陈孟皮父子入了厅堂,吩咐那丫鬟说,

“杏子,你快去催催后厨,再叫二夫人和几位小姐来陪席!”

直到这时,陈欢一直紧张的心才得以稍稍平静!

他侧目一看,只见堂上摆放着各类兰花、奇石,墙上挂着名家书法、丹青,地上还铺着羊毛地毯,全无半分辉煌,只显得古朴雅致。

或许是没见过世面,当他坐在父亲身旁,看着身边这些昂贵的家具、珠宝,他只觉得自惭形秽,恍惚之间,甚至不知道该将手脚放置哪里……

以至于,父亲和舅舅的谈话内容,他一句也没能听进去。

不久,丫鬟来禀:晚宴已经置备妥当!

一行人逶迤来到了饭厅。

毕竟是富庶人家,只见满桌珍馐,一个三十出头的妙妇已经在候,怀中还抱着个女婴。

见状,林寿昌眉头一皱,责问道:“慧兰、舒兰和玉兰呢?这几个丫头怎么没来?”

妇人苦笑一声,无奈地道,

“这不?陈天福马锅头这次从南疆归来,特意带了一只紫尾花貂送给她们三姐妹,把她们稀奇得食不知味,整天沉迷,说是不吃晚饭了……”

听得这话,林寿昌气得一拍桌子,大骂道:“不像话!”

话虽如此,他却也无可奈何,只好领陈孟皮父子入席,抱拳说,

“这几个丫头被我娇纵惯了,实在是管教不住,还请妹夫多多见谅!”

这时,那个还在怀中的小女娃稚声稚气地说:“爹!我一直都听你的话,我可是乖孩子!”

这话一出,满堂轰然而笑……

林寿昌喜笑颜开,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说:“是!芝兰才是爹的小宝贝!”

陈欢见桌上摆满了烤鸡、蒸鱼、熊掌,虽垂涎三尺,但见身后丫鬟环绕,舅母又时时向他微笑,只羞得面红耳赤不敢动手……

陈孟皮看在眼底,更知道儿子的脾气,就不断给他夹起了菜。

饭后,林寿昌仔细打量着陈欢,忽然问道:“你娘亲在信中说你痴迷剑术,不知道你将来打算如何?”

为什么学剑?

当然是习得一身剑法,狠狠教训阿虎那个小霸王,把从小在他手下受到的屈辱都讨回来!!!

不过,这样的话,陈欢可不能当着别人说!

于是,他昂首挺胸,正气凛然地说道,

“我想投入徐大侠门下,习得一身武艺,仗剑天涯,当一个惩奸除恶的豪侠!”

听得这话,林寿昌拍手笑道:“不错,只是舅舅想说,剑术再高却只是微末,道法德功才是根本,切不可舍本逐末,最后做了个粗蛮匹夫!”

陈孟皮急忙提醒道:“傻儿子,还不仔细听你舅舅的教导!”

陈欢似懂非懂,好奇地问道:“可是……这所谓的道法德功,又是什么呢?”

林寿昌起身离席,沉吟着说,

“道法,乃是修真之基础,德功则是为人之根本。道法通达,则万法通达,德行崇高,则万人崇敬……”

他顿了顿,沉吟着说,

“老子曾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有些道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只能给你指路,但就中的道理,却是无法明言,你若是有心,就需要你自己去慢慢领悟了!”

这一刻,陈欢隐隐明白了,有一种修行,叫做“道法”,甚至比剑法更为凌厉……

接着,林寿昌语重心长地说,

“徐青平道长师出蜀山,剑法卓绝,道法精纯,他的《正气歌》更是奥妙精深,你若能得到他指点一二,必将受用终生!”

陈欢正在心生向往,激动不已。

哪知,林寿昌话锋一转,说道,

“不过,徐青平禀性古板,从不轻易收徒,至今只有陈耳一人蒙他青睐,你要拜他为师,只怕不易!”

听到这里,陈欢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再是回想起今日在半路上对徐青平的种种无礼之举……

他顿时万念俱灰,悔不该当初!!!

看他一脸沮丧,林寿昌安慰着笑了笑,说道,

“当然了,你不用担心,我这个做舅舅的绝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我也会在从中尽力斡旋,帮你玉成此事!至于结果如何……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尽管如此,陈欢却惴惴不安……

酒宴散去,林寿昌安排了住房,让仆人领陈孟皮父子去休息了。

眼看他们走了,二夫人有些疑惑地问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这么一家亲戚?”

林寿昌冷笑一声,撇嘴说道:“哼,亲戚?我才没有这样的亲戚!若不是顾念和英莲表妹的情分,谁愿意搭理这等山野匹夫?”

听到这话,二夫人将女儿林芝兰抱在腿上,笑道:“看来,你还念念不忘你那英莲表妹啊?难道……她真的那么美貌迷人,以致时过境迁,再见情敌时,还让你这么方寸大乱?!”

林寿昌轻啐一声,恨恨地说:“乱个屁!我只是不甘心她嫁给这么个粗蛮人!”

他顿了顿,慨然着说,“不过……他这儿子倒是生的仪表堂堂,确实是个可造之材,如果这小子真能拜入徐青平门下,日后非得想方设法将他留在飞龙岗上不可!”

他若有所思,沉吟着说,

“徐青平是一条真龙,八达马帮困不住他,他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这个学有所成的小外甥,我可不能放他走了……”

二夫人嫣然一笑:“那还不简单?!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趁他年轻气盛,你又有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千金,只需随意挑出一个两个,天天陪他读书玩耍,培养一下感情,日后将他招作乘龙快婿,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听得这话,林寿昌一把搂住二夫人的纤腰,哈哈笑道:“还是夫人主意多!只是夜色已深,你就抱上芝兰,先去睡吧!”

说着,他起身走了出去。

见状,二夫人微有不悦之色,忙道:“怎么?今夜又要去会你那个新娶的小狐狸了么?!”

林寿昌笑道:“就你最懂我!”

他见夫人脸色阴沉,便赔笑道,

“我的夫人!你看吧,你大姐生前留下一对女儿,现如今,你又一连给我生了两个女儿,我这千金成群,膝下却一直没有一个儿子,如若我有什么不测,日后谁来传承我的产业?飞龙岗上偌大的家业总不能通通都交给外人吧?”

无奈之下,他苦笑一声,

“趁着精力旺盛,我不也得再奋斗奋斗嘛?好了,你也理解理解我的苦衷吧!”

说着,便闷闷不乐地走了。

二夫人没奈何,只得吩咐下人收拾了残羹剩饭,抱着小女儿悻悻回房。

……

这一夜,陈欢思来想去,辗转难眠,一想到日间自己在未来师父面前的胡言妄语,他更是悔恨难当。

第二天,陈欢无精打采,默默无言,好似变了个人。

陈孟皮明白他的心意,安慰道:“别想太多,照徐先生所说,他要静修三天,咱们还得再住一些日子,他是谦谦侠客,不会在意咱们的出言不逊!”

他微微一笑,试着劝诫,

“当然,你毕竟已经不是小孩子,知错就要改,做错了要道歉,如此一来,我想他会收你为徒的!”

听得这话,陈欢仿佛又看见了希望,问道:“真的吗?”

陈孟皮点头笑道:“当然,知错能改,那才是大丈夫嘛!”

经得父亲一番劝慰,陈欢这才稍稍心安。

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这些天来,父子二人住在庭院之中,虽是吃香喝辣,服务周到,但始终不自在!

好在,三天的时间很快也就过了!

这天清晨,林寿昌早早地带着他们,逶迤下了山。

来到马帮大院,陈欢才注意到,这里简直就是一处喧嚣的市场:

骡马嘶叫,马车拥挤,库房里的货物堆积如山。空阔的广场上,既有踏着晨曦归来的马队,又有迎着朝阳出发的人马,你来我往,真是繁忙!

见林老爷亲自到来,众人纷纷见礼,陈耳更是大老远迎了上来。

一见陈耳,林寿昌就急切地问道:“徐道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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