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登楼（2 / 2）

准确地说，是对夜冠集团多出了几分兴趣，他曾在苗盈盈之父的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能够在沙鹭镇的黑道势力中坐上一把手的位置，自然不简单。

“这冰羽星上的形势，还是颇有些复杂的啊，夜冠集团……”

晏师傅摇摇头，在心里默默念叨了几句，他来到冰羽星也有好几年，所听闻或是经历过的一些事情，往往比表面看上去的要复杂得多。

……

玄窍境的突破，鱼桓夜以继日，反复冲击了整整三天三夜，最终不负所望，成功晋阶。不过暂时还不急着出关，身体机能方面仍需要持续地强化，在营养液与针剂的双重刺激之下，当前，已不需要鱼桓去主动地吸收能量，即便没有他自我意识的参与，细胞基因都好似强力磁铁般将能量源源不断地吸附利用起来。

继续泡在营养舱中，鱼桓转而将意识投进了灵犀界中，现在他终于是有充沛的时间和精力去归纳总结之前在于凯洛斯交战期间，对于刀法精髓的几分感悟与心得。

危楼之势，在于高，在于其之厚重，二者缺一不可。若仅有高，而缺乏了厚重，就如同堆的再高的积木，即便倒下，都难有什么杀伤力；可若有了厚重，却忽视了高，那也仅仅不过是一坨石墩，带来的压迫力同样极为有限。

对此，鱼桓想到的是量的累积，以及对于每一份量，其质的提升。不断向上蔓延的阶梯，其所带来的冲击感自然也是愈发的强烈。

遍地堆叠的石堆之中，鱼桓开始了他的尝试，纵使是最低矮的那一座石堆，都能将他反复碾压千百次，但他并不气馁，在一次接一次的持续尝试期间，一旦有所灵感，他都会选择在灵犀草堂中停下，静心思考与梳理，平和的心让他不至于急躁，合适的节奏使他的刀法技艺变得愈发精湛娴熟。

鱼桓如痴如醉地陷入了对刀法的钻研当中，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与端木一禾之间的半月之约。

灵犀界中，鱼桓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之后，成功的喜悦终于姗姗来迟。

石堆前，鱼桓再度将其震散，于弥漫的烟尘中，一道由砂石土砾凝聚而成的人影缓缓走出，拥有着和鱼桓相似的面貌。

双方持着刀碰撞在一起，随着时间的推移，鱼桓并未再像之前那样被渐渐压制在下风，反而精神愈加抖擞，动作愈加轻快，双方看似不相上下，但依旧能感受得出，鱼桓此刻势头更盛。

“此刀术，乃是基于‘危楼’之势而创出，虽威力远远不及，但却是真正领悟‘危楼’一式之前所必不可少的过程，更是我刀法技艺成长途中第一次迈出的具有标志性意义的一步！”

鱼桓思绪翻腾，他感受到了无尽的希望，自己未来成长的无限可能。

“危楼，危楼……既然最终的目标是为危楼，那作为在这之前的基础一式，我索性便将其称为‘登楼’！”

“不亲自登楼，如何去塑造危楼，如何能够切身感受到危楼所蕴含的压迫与伟力？阶梯延伸方向，便是危楼所在！”

鱼桓目光火热，亢奋至极的他，心头此刻好似有一团灼灼的火光炸裂，无尽的力量充斥全身，令他挥刀的手，异乎寻常地猛烈起来。

一刀劈砍，落于对方头顶，尚未嵌入其内部，自刀身上宣泄而出的力量便使其寸寸崩灭，化作一缕缕沙尘飘散消失，这一座石堆，这一次，没能再重新立起。

“登楼！”

鱼桓深吸一口气，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那，良久，喜悦被渐渐掩下，鱼桓恢复了平静，他环视向周围林立环绕的一座座石堆，这些都将是他今后的目标，将会成为他踏向刀法技艺大成路上的垫脚石。

身体对能量的吸收也同时进入尾声，鱼桓从营养舱中走出，意气风发，他第一时间便唤来了北垭，当即开始了实战的演练。

一旁，晏师傅与蒂洛斯皆现身观战，如此兴致冲冲的鱼娃子，可是很少见。

越往后看，两人便越是惊喜，蒂洛斯倒还好，对于刀法技巧，他并无什么特别感触，单是能够清晰地看出鱼娃子进步极大，不由由衷为其开心。而晏师傅则是欣慰异常，鱼桓的确是给了他很大的惊喜，这一式“登楼，”已初具“危楼”的雏形，能彰显出几分真正的神韵出来，算是值得庆贺的一个突破。

至于亲自体验到的北垭则是最为震惊，要知道前不久，鱼桓的刀法在他眼中还依旧是混乱粗糙，甚至可以说破绽百出。没想到这闭关短短时日，竟已有了如此惊人之突破，自刀法之上，他能够隐隐感受到一丝心悸的危险之感，虽然薄弱，但若任其壮大下去，自己恐怕真的难敌。

两人之间毕竟相隔了不少等级，能在鱼桓身上感受到这股气息，让北垭着实难以相信。

虽最终鱼桓还是败下阵来，但还是极为满意，毕竟他要北垭释放出全部实力，根本实力的差距，还是无法轻易弥补的。

“恭喜了，主人！”北垭恭敬祝贺道。

“哈哈，鱼娃子，你进步很大嘛！”蒂洛斯叫道，触手飞舞。

“不错，能够获得自己的理解和感悟，并将之付诸于实际，这样的进步，不可谓不大。”晏师傅微笑着看向鱼桓。

鱼桓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他渴望得到晏师傅的认可。

能够走到这一步，实属不易，伴随着困惑与失败，汗水与鲜血如影随形，这让他内心所根植的信念，再度坚实了几分。

登楼，登楼，如其名，便是一个不断攀登，不断锐意进取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