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梦亦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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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聻白听说过血门一直在收集活人的心头血,此刻也就将邪物与血门联系在了一起。本能地后跳几步,聻白却没有退去,对于前方即将现身的邪物有着几分好奇,想看个究竟。

终于,邪物探出了他的头颅,如人一般的头颅,只是这头颅死皮包骨,溃烂难看,俨然是一具半死不活的邪尸。或许因为生气匮乏,邪尸难以直立,如爬虫一般匍匐于地。

“小子,你要小心了,呱呱!”赤乌展翅飞向高空,幸灾乐祸地看着下方。

“有什么好怕……”聻白看来,邪尸行动缓慢,不足为惧,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眼前一黑,赶紧撤身远退,若非躲避及时,恐怕身体都要被撕成两半。聻白再不敢大意,紧紧地盯着邪尸,抬手摸了摸胸前衣衫,这触感显然已经破破烂烂的了。

“同类?”邪尸没有再进攻,微弱的精神波动充满了疑惑。

“谁与你是同类?”聻白不忿地道。的确,只看邪尸模样,聻白定然不会愿意和他归为一类。

邪尸并不在意,慢慢爬回土丘,钻入地下,那里的泥土自动覆盖上去,不细看的话很难察觉地底下还有一个强大的存在。

聻白很是疑惑,就这样结束了?赤乌也飞回来,呱呱叫着“无趣!”

“那是个什么东西?”聻白问道。

赤乌道,“一具不愿意死去的尸体,现在的你真要和他战毫无胜算,不过他灵智极弱,想要杀了你也很难,本来想着借他的力量磨练磨练你,没想到……唉,臭小子,你怎么了?”

因为邪尸的短暂现身,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死亡气息,就连赤乌也没有感应到聻白体内怨煞之种的变化,直到察觉聻白的阴灵窍打开了,赤乌方才明白怨煞之种在自主吸收着死亡之息。

聻白失去了意识,瘫倒于地。赤乌很是焦急,拍着翅膀盘旋,密切注视着聻白的状况,生怕被怨煞之种占据主导后的聻白发生不测。只是他一具没有力量的身外化身而已,又能做得了什么?

此刻聻白只感到透体的冰凉,仿佛身在寒冬的冰层之下。这是回到了梦里,还是回到了过去?无比熟悉的场景又出现了,梦魇之中一种令他无比畏惧的感觉袭遍全身。

朦胧中,他看到自己手指在滴血,不停地滴血,鲜血砸在一只小小的瓷碗里,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可是,这一只小小的瓷碗仿佛永远也无法满足,如恶魔一般不断抽离他的血液。聻白已经感觉无力了,愈发清晰地体会到死亡的临近。不似从前梦中有过的那种兴奋感,这时的他十分清晰地了解自己内心的恐惧。

“小白哥哥,不怕哦,灵儿陪你!”

突然之间,聻白的手上传来了那种熟悉的触感,那是灵儿柔软无骨的小手,两只手死死地攥在了一起。聻白偏头看向那张可爱的小脸儿,心中踏实了许多。

“嘿嘿,何等旺盛的生命力,这才是我需要的血液呀……”

血液还在不停地滴落在瓷碗之中,不过滴血的手的主人却换成了黄灵儿。聻白看得清清楚楚,黄灵儿的脸上滑落两行清泪,但她的表情并非畏惧什么,而是充满了不舍。

聻白奋力挣扎起来,他想阻止这一切,可是河水涌进了他的口鼻,接着就是那种无比难受的窒息感。

“呱呱……”

在一声声鸟鸣声中,聻白逐渐清醒,睁开眼睛,只见赤乌站在他的胸口一双乌溜溜圆滚滚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坐起身,赤乌这才轻拍双翅回到了他的肩头。

“臭小子,你刚才是怎么了?”赤乌问道。

聻白答道,“我……我的记忆似乎被人动了手脚……”努力去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逐渐烦躁,自语道,“我为什么要来上清宗?那时发生了什么?我的父母去哪儿了?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听这意思,聻白并未发觉怨煞之种的异常,赤乌的心情也就没有多少担忧了。只道,“呱呱,你小子身上的秘密还真是多呢?”

聻白不作理会,暗自沉思。毫无疑问,当年定然有人要取他和黄灵儿的血液,具体做什么用途无从得知,此刻了解茅山血门的存在,聻白不由得将前后串联。或许在上清宗之前,血门就已经盯上了他们,很大可能就是身为仙体的黄灵儿。想到此处,聻白感到一阵悚然。

站起身来,聻白毫不犹豫地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赤乌拍着翅膀跟上,不解地问道,“臭小子,你又要做什么?”

聻白道,“现在我还不能离开茅山……”聻白的话没有说完,转而问道,“你对血门了解多少?他们为什么要收集活人心头血?”

赤乌道,“都八百年了,如今的势力我哪里清楚?不过,活人心头血生气最浓,以此推断或许他们是要进行某种仪式,复活某个厉害的角色也说不定?”

闻言,聻白突然想到了秃头邪修,他曾提及血门门主,那是一位大道师,如此强悍的实力却没有什么大动作,莫不是真被赤乌说中了,这位门主被困在了九幽之地不得而出?如此一来,血门收集心头血也就说得通了。

聻白看了一眼赤乌,道,“不会是你从前的兄弟吧?”

赤乌无所谓地道,“是与不是跟我也没什么关系,邪宗七魔王之间仅是合作,谈不上什么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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