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角斗礼（2 / 2）

马丕负手傲立角斗场，讽刺道：“虎狼师一个有种的都没有？”

有人受不了挑衅，冲上角斗场，试图教训马丕。

“赵兆，也是千夫长，没多少胜算。”南宫策介绍简短，显然不看好赵兆。

赵兆果然也是个只有一把蛮力的憨憨，偏偏最引以为傲的蛮力还比不过马丕，狼狈退场。

“我来。”又有一位千夫长跃跃欲试。

“邹驺，算了，”羊归拦住千夫长，战意正浓，与马丕对峙，道，“鱼龙师的翘楚，虞统领的爱将，请赐教。”

子修乐笑了，与南宫策勾肩搭背说道：“我倒是欣赏羊归，先奉承一番，就是输了也不丢脸，要是赢了马丕丢大脸。”

南宫策再细致介绍：“羊归祖上是狄人第五，在我有虞部落地位颇高，自幼在西陲学塾蒙学，与我交情颇深。”

“你刚打过两场，和你打，没意思，”马丕拒绝了角斗，大概觉得胜之不武，又讽刺道，“你就是体力充沛，也不是我的对手。”

“刚才不过是是热热身，”羊归一拳朝马丕轰去，豪气干云道，“现在，状态正佳。”

“单手吊打你。”马丕与羊归对轰一拳，岿然不动，倒是羊归本就占了先手，依旧退后一步。

“真狂，”子修别过头，同南宫策说道，“你觉得羊归有几分胜算？”

“狂妄是需要本事的，而他恰好有，”南宫策凝视角斗场中拳拳到肉的古老仪式，唏嘘道，“我要是有他的力气，比他还狂。”

角斗场中，鱼龙师和虎狼师的两位翘楚，遵循古老的角斗仪式，拳拳到肉，谁也不退避，直至一方倒下。

子修不知不觉间融入其中，为羊归捏一把汗，恨不得借几分力气给他。

野蛮？

不是，至少不全是。为捍卫虎狼师的荣誉，明知不敌，也并未退缩。

荣誉、尊严、国家、安宁、财富、权力……当真有一样东西，比命重要？

子修抬眼凝视，胜负分明，他的身形踉跄，站稳都是问题；他出拳缓慢，只能打中乌龟；他又意志顽强，站稳、出拳，再站稳、出拳……

子修不忍再看，低头扪心，恍惚看见学宫主人为民请命……

有数百老朽执意不走，脱去一身寒衣，一丝不挂守王城，齐声呐喊：“国存我死，我死国存。”

有数十囹圄囚徒身披囚衣，他们曾经臭名昭著，他们现在也是国士。

某位女子哭泣声唤醒子修，是她，狐豹师千夫长羊羞，原来他们是兄妹。

一方倒地，一方傲立，胜负已分。

羊归又谢绝羊羞搀扶，努力站直，脸色狰狞，惨笑道：“来，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