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乌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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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关东,我成了朱传文正文卷第十章乌龙夕阳西下,赵尔巽矗立在奉天火车站站台,看着锡良携二三老仆和家眷上了入山海关的火车。

锡良走了,回到了河南老家辉府辉县养病。

“呜……”

黑烟从火车头冒出,长龙似的火车带着赵尔巽的目光一路向西。

“大人,锡良大人真的算是辞官修养了?”赵尔巽身边的心腹谋士见自己主家收回目光,这才瞅了个机会问道。

“除了弼德院的顾问职务,这次算是辞官辞干净了。”

此谋士叫做袁金铠,往后放更是民国时被民国政府通缉的十大汉奸之一,曾任伪满时期的奉天省高官,但是此时,却是赵尔巽的心腹谋士,被赵尔巽认为是自己的门生。

“弼德院啊!”袁金铠略带羡慕的同样看着远去的火车,满清对满蒙人真是优待,今年5月,清廷虽然没有同意立宪,但也是在1911年5月8日,施行了所谓责任内阁制,成立由十三名国务大臣组成的新内阁,以庆亲王奕劻为总理大臣。十三人中,满人九人,而其中满人皇族又占七人。这是一个以满人皇族为中心组成的内阁,人们称之为“皇族内阁”或“亲贵内阁”。

而除了内阁成立,还有着弼德院同时成立,权限与内阁相为维系,也就是说往后的内阁成员优先从弼德院中摘选,弼德院院长由溥仪的老师,同治时期的最后一位状元陆润庠和蒙古人荣庆担任。

袁金铠此时很是羡慕这些生来身份就比自己高一级的身份,但是随即想到了自己谋士、幕僚的身份,朝着赵尔巽问道:“大人,这汉耀?”

奔赴关东上任之前,赵尔巽其实和袁金铠讨论了很多次,汉耀在关东的势力越发庞大了,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信号,但是如何将这个风险控制在手里,两人的意见不统一。

“你的意见其实很好,汉耀之于关东并不能这样一味的任其发展下去,但是锡良的话你也是听见了。此事还需斟酌,锡良说的对,动汉耀,牵一发而动全身,徐世昌和锡良能容忍。我也能!再说,锡良不也是给我留下的汉耀的诸多把柄吗?”赵尔巽想着锡良临走时的话。

心想着,这个手段激烈的老顽固都能忍,自己有何不能,但是内心的想法就是锡良变了,变的藏匿起了锋芒,没有在云贵时期的那般激烈,关东啊,还真一如既往的复杂。

宫府

“老爷,传文姑爷来了!”老姜从门口匆匆跑到了宫宝森正在练武的院子,朝着里面穿着一身传统黑色练功服,正在比划着的宫宝森说道。

“谁让你这么叫他的?”宫宝森一下顿住,正运着的气差点岔了,顿时黑脸起来。

“这,您……我……”老姜顿时没说出话来,心想着前段日子不是您自己在喝醉了之后说的吗?说如今朱家势大,没想到有一天宫家还得仰朱家的鼻息,朱传文这个姑爷他就捏着鼻子认下了。酒醒了,怎么就不认账了呢?老姜想不明白。

“给我拿刀,我要砍了这小子!”宫宝森正要匆匆向着外面走去,但是又在门口驻足,朝着老姜恶狠狠的说道。

“老爷,家里的刀都不顶用!”

“枪呢!我扎这小子的苦胆!”宫宝森所说是那种传统的长枪。

“老爷,枪也没了,全部封箱了!”老姜哪敢真的给宫宝森啊,开过镖局的宫家,武术传家的宫家怎么可能真没有这些东西,但是此时拿出来,依照老姜自己的分析,被扎苦胆流出绿浆子的,估计就是自己了。

宫宝森这才作罢,朝着门口过去先是快走两步,随后像是想起什么,放缓脚步,背着手缓缓走向大门口。

朱传文正在门口站着,伸着脑袋朝着里面望着,以往都是先让他进去,怎么过年宫若梅回了一次家就变的不一样了呢。左右望着不见人,朱传文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用手捋了捋,又看了看身边的护卫,说道:“老八,来把这些东西给我。”

朱传文身边一个铁塔般的汉子此时双手上提满了东西,什么都有,都是吃的喝的,就连胳肢窝底下还夹着一匹布。

这汉子闻言赶忙将东西递给朱传文,原本如临大敌的神色松了许多,朝着左右望着。

也就朱传文将这些东西提到自己手上,发了会儿呆的功夫。

一个凌厉的身影从宫府大门围墙上跳了下来,手似鹰爪,直取朱传文的喉咙。

被称呼做老八的汉子猛的站在朱传文身前,一掌拍出。这锁喉的鹰爪瞬间化掌,两个身影都是向后退了几步,老八更是从腰间迅速掏出手枪,朱传文身边的护卫也是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将朱传文围的水泄不通。

“老八!”只听朱传文大喝一声。

与此同时,“叭”的一声枪响,子弹贴着宫宝森的脸颊飞了过去。

宫宝森的脸顿时变的难堪起来。

“宫叔叔,你没事儿吧?”朱传文从被团团围住的人群里挤了出来,赶忙站到宫宝森身边,老头子明显被这阵仗给吓住了,半晌,才缓缓吐出一个词儿:“没事儿。”

而随后,老姜更是出现在宫宝森身后,腰间的短刀一半已经出鞘,但是看着大门口的众人,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枪声瞬间让宫府的大门口被关注了起来,宫宝森看着逐渐要看热闹的人群,这才说道:“进门!”

宫府的院子很大,宫宝森阴沉着脸直直朝着主院走去,身后的朱传文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着,而身边的护卫更是寸步不离,警惕的看着四周。

“老姜,给我的护卫安排个休息的地方。”朱传文见宫宝森进了院子,这才朝着身边的老姜说道。

“总教导!”老八很是激动。

“没事儿,闹着玩呢!”朱传文腾出一只手拍了拍老八的肩头。

朱传文的护卫,现在可是猎人的尖子,其中的老八更是在朱开山的手下历练过几年,根据朱开山所说,如果老八能在小时候被门派收入,肯定是个门派“里子”的人物,这练武的天赋,老朱都是有点羡慕。老八在津门被王可仁搭救过,来了冰城,汉耀医院更是给老八的母亲做过手术,按照老八所说,这条命就是朱家的了。

老姜此时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刚刚都动枪了,这翁婿俩闹什么啊。

见护卫跟着老姜走了,朱传文这才苦笑着摇了摇头,嘴巴撅着使劲朝着左右动了下,像是活动了下脸上的肌肉,随后一张谄媚的脸出现,朝着宫府的正堂走去。

身体侧着顶开纱帘,“宫叔叔!”这一声叫的顿时让宫宝森都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宫宝森背着手,背对着朱传文,缓缓转过身,却是说道:“人,不错,我还想着让连山再入关东跟着你,看来,不需要了。”

朱传文听见这话,悬在嗓子眼的心放下大半,他只知道这次宫若梅过年回家父女俩闹的并不愉快,不过宫若梅倒是在朱传文的连哄带骗之下,狠狠的咬了一口鸡腿,在瓷房子拍着小胸脯说道:“传文大哥,你放心吧,只要我爹关不住我,我就会来冰城找你。”

现在,算是皆大欢喜了。

“连山叔现在?”朱传文想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庞,脑海里不由的浮现着:树上骑只猴……

“他有事儿去忙!”宫宝森看着朱传文一个个放下东西,投去询问的眼神。

“宫叔叔,这是若梅自己织的布,说是给您做几件内衣轮换着穿。这是冰城温室我们自己种的果子做的馅饼,就是刚刚可能摔碎了。这是老山参,这是鹿茸,这是……”朱传文挨个的介绍了起来,反正每一样都和宫若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哼,我看是你准备的吧!这没良心的丫头!”宫宝森嘴里骂着,但是手却在那匹棉布上摩挲起来,这般层次不齐,倒是像新手所作,心里一下子开心起来。

“若梅在冰城还是很关心您的,宫叔叔,这次要不您还是跟着我回冰城?”

“回冰城?你觉得我现在走的了?”宫宝森倒是说道。

“恩?”

“总督大人命我为总督府侍卫长,每隔一天我就得去当班!”宫宝森说道。

“锡良?”朱传文眼睛微微眯起,但是寒光却是一闪。

宫宝森眼睛里其实看到了朱传文的杀意,那颗心其实轻轻颤了一下。果然,朱家现在已经膨胀到如此了吗?但是定了定神却是说道:“锡良大人如此,新来的赵大人亦是如此。”

“宫叔叔,没事儿,这事儿我去说。”朱传文大包大揽着。

“但若是我不愿意去呢?”宫宝森却是说道。

“宫叔叔,冰城还是安全一些。”

“放心吧,都是老相识了,不会为难我一个武人的。”宫宝森却是叹了一口气,现在啊,他就是想走也是走不了,当然非要走,也可以,但是正经到了冰城仰朱家鼻息,他从内心上不愿意。

“好吧,宫叔叔若是执意如此,我会给您留下一份联络方式,如果有事儿,会有人接应。”朱传文没再逼迫,大概也是想到了宫宝森最后剩下的一点骄傲。

“对了,你和若梅的婚事开山师兄已经来信了,今年的7月,我要若梅堂堂正正的嫁入你朱家的大门。”

“放心吧,宫叔叔,我不会亏待若梅的。”

“那就好,从奉天迎娶吧,也是安了一些人的心。”宫宝森却是说道,他是不能去冰城参加了,但是要看着女儿从宫家门出去。

“恩,我亲自来迎娶。”朱传文不置可否。

“这次来奉天不是单纯来看我的吧?你朱家每次换总督都是一贯的先人一步,这次来是见赵大人的?”

“宫叔叔高见,的确如此,不过锡良倒是给我下了一道最后的命令。”朱传文却是说道,搁以前,他是什么都不会和宫宝森说的,但现在不是身份不同了嘛。

“什么事儿?”

“说是锦瑷铁路要交由我们汉耀修建。”

“铁路?你们朱家现在都能修筑铁路了?”宫宝森有些惊讶的问道。

“能是能,但是这两千多里的铁路要是全部修建,我们汉耀往后的几年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锡良已经是过去了,还是按照赵大人的想法来吧。”宫宝森在宫里当差多年,更是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当初慈禧快死的时候,光绪拉拢他就是看宫宝森会不会赌。

“我觉得赵尔巽也会是这个想法。”朱传文却是说道。

“噢?”宫宝森很是好奇,可没人给他说这些事情,当然,他也不关心。关注这些事儿还不如看看自己弟子们练武呢。

“他们现在就想拿我当枪使,我属于俄国人的势力。宫叔叔,别看保险队和爹的新军都是在剿匪,名头大的很,但是实际上,我在这些个关东总督心里其实就是俄国人的手套。可能也就徐世昌拿我当自己人。”朱传文说着自己目前的近况。

为什么有时候会和日本人不断的发生冲突,不就是在不断的像俄国人表明自己的身份,看吧,你们交代的势力扩张我干着呢,日本人忌惮汉耀,但也在拉拢着汉耀,不就是想把他向着自己的势力范围拉拢吗?

“所以锡良大人和赵大人想把你朝着朝廷这面拉拢?”宫宝森抓住了关键。

“可能吧。”朱传文不确定的说道,他心里其实琢磨过了,如果锦州到洮南的铁路开始动工,日本人肯定首先就不乐意了,此事唯有先拖着,最多动动黑省境内冰城至齐齐城的铁路,或者开始修筑黑省境内的铁路,他可不想坐着火车一下子被炸了。

“传文啊,你还是得当心,汉耀此时就像是一块香饽饽,我看谁都想来上一口!”宫宝森却是说道。

“我知道的宫叔叔,谁敢来,蹦掉他的牙!”朱传文却是乐观的说道。

来奉天的第二天,朱传文正式拿着锦瑷铁路的分步建设方案面见了赵尔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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