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锡良请病,赵尔巽入关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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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关东,我成了朱传文正文卷第九章锡良请病,赵尔巽入关东冰城大礼堂的设计工作完全的交给了科斯佳,这位汉耀设计部门的负责人。

对于大礼堂的要求,朱传文其实就提了一个,要求能满足五千人集会。相比于形式,目前汉耀中西结合的建筑样式可以说在冰城是独具一格的,延续着汉耀总部、汉耀大学堂的风格。

一个法国人,设计起了中国风的建筑,对于此,朱传文只能说目前清国这样成体系的人才实在是太少,好在汉耀的培养也在持续,中国风才是最diao的,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曾经这样说,朱传文深以为然。

为了大礼堂的庄严,这次的建筑首次使用了大红与明黄。因为冰城大礼堂将由很多部分组成,不能单单只有一个集会地,所以根据科斯佳的估计,这次的建设将是汉耀建筑队有史以来最大,工期最长的一个工程,将会使用很多欧洲等地建筑的新技术。

今年是1911年,到那时,明黄这种颜色还能是禁忌吗?

而对于科斯佳而言,朱传文的要求倒是让他眼前一亮,这可是大红和明黄啊,位于沈阳的皇宫、京城的紫禁城,科斯佳也是远远观看过,对于这个形式的建筑早就想有所尝试。

汉耀教育体系的划分也在同步的进行着,黑省和吉省大学堂的招生也开始陆续铺开,正当朱传文觉的最近应该没有什么事情的事情,一封电报,让朱传文重新忙碌了起来。

5月16日,朱传文接到了锡良的电令,很简单,就是几个字儿:来见见新总督吧!

……

朱传文从上火车,再到前往奉天的路上,也是同步接到了猎人部门从京城的消息,关东又要变天了。同步接到的还有锡良的综合性报告,猎人在京城收集到的消息很多。

锡良,这位因为庚子年勤王升迁的官员被猎人总结了一遍,可以看出猎人的情报分析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红头机密文件上,分别对于锡良从1900年开始的升迁之路,在华北的抵抗,在四川的扩张,在云贵的激进,在关东的新政五个方面形成了统一的报告。

一系列的分析,让朱传文在前往的奉天的路上斟酌这此次锡良的意图,但是万万没想到……

奉天城,总督府

朱传文一身清国传统服饰的打扮,前面是总督府的仆人引路,临到了门口就听见锡良正堂中的争执声,仆人赶忙示意朱传文等等。

朱传文竖着耳朵,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略有些岁月沉淀的醇厚女声,“老爷,这药你就喝了吧!”

“我不喝!我就不信了,这病还能要了我的命!”这是锡良的声音。

“老爷……”醇厚的女声还要再说,但是自从朱传文见那个接引自己的仆人进去,里面的争执声就逐渐变小……

“朱先生,大人请您进去。”仆人小跑着出现在了朱传文面前。

一进门,朱传文见到锡良的时候,这个去年见面时还很是健朗的老人,此时身上却是沙发着浓重的老朽的味道,房间里还是残留着浓重的中药。一个青瓷碗中,一碗黑乎乎中药正放在锡良手边,但是他并没有动的意思。

“传文啊,来的真快!”锡良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随后朝着面前的年轻人说道,心里却是有点儿欣慰。日久见人心果然是最真挚的道理,赵尔巽要再次来关东当总督的消息应该已经传遍整个关东了吧,至少锡良这样认为,此时的朱传文应该已经知道了,看来这个年轻问心无愧啊。

“总督大人,您……”朱传文正要说两句关心锡良身体的话,但是被锡良摆了摆手打断。

“传文,我自请辞官去修养的折子已经到了,赵大人也早就到了,今天喊你过来,除了带你认识赵大人之外。这次,我将给你作为关东总督,给你最后的命令。”锡良重重的说到,很是严肃。

“大人,您说!”

“锦瑷铁路,看来只能交由你们汉耀开始逐步实施了!”锡良重重的说道。

正巧,此时总督府仆人再报,赵尔巽,到了!

锡良犹豫的一下,说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此时还需赵大人全力支持!传文,随我迎接赵大人!”

“是!”

奉天5月的天略微有些凉爽,在这个午后,朱传文第一次见到了这位清廷在关东最后的封疆大吏。

赵尔巽,字公让,号次珊,汉八旗正蓝旗人。

“锡良大人!”两个干巴的老头见面,有些相顾无言的意味,两人都是清末有名的干臣,也都是封疆大吏,封疆大吏的轮换,在有清一朝很是常见,但是像赵尔巽一般,在清廷各地转了一圈又回到最初的地方,可以说少之又少。

赵尔巽就像是锡良的替任,从1900年锡良任山西巡抚开始,每走一步,都是锡良的影子。

可以说,两人的关系确实不错。

“赵大人,我们又是交接了。”相比而言,锡良应该比赵尔巽小一些,但是两人不同的是身份,是属于满蒙这个有清一朝的贵族与汉人八旗子弟的不同。

“是啊!”赵尔巽看着此时锡良点点头,明明面前这位蒙古人比自己小,但是却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去年的奏请清廷立宪可以说耗干了锡良最后的力气,当得知清廷没有短时间立宪的想法,锡良的病情一重再重,像是本来吊着的一口气,一下子呼了出去。

随后,赵尔巽好奇的看着搀扶着锡良的朱传文,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诧,这个年轻人是?来关东交接的最后一天,这带自己见的人,什么意义,有点不言而喻的味道。

赵尔巽与锡良落座正堂之后,朱传文很是知趣的站在一旁。

“锡良大人,你身体还好吧?”赵尔巽朝着锡良问道。

“倒也是死不了!”锡良乐观的说道。

赵尔巽想的不错,的确,打从清廷强硬的不同意立宪,锡良就知道,这个国家没救了,真没救了,南方的火苗已然兴起,锡良敏锐的早就察觉到了,而清廷亦是察觉到了,将这位清廷的铁杆、拥趸,火速调往了关东,这个清廷的龙兴之地。

汉人在有清一朝做高官,靠着的就是比满蒙人更加坚定的忠心。

“赵大人,我今天就打算离开奉天,东西早就收拾好了,总督府,我就腾给你了。”

“锡良大人,言重了,倒也不急。”

“还是急点好!”锡良想着载沣为首的中枢,这一直慢吞吞的态度一语双关到。“这次我走了,但是有个事情我得托付给你。”锡良指了指身边的朱传文,“来,传文,见过赵大人!”

朱传文走上前,作了个揖。

赵尔巽干瘦的面容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眼睛之中,这瞳孔一下子放大了起来。朱传文,这是他离开关东之后听过最多的名字,一家名为汉耀制造局的商会在他离开后以一种超乎一般商会的速度快速崛起着。徐世昌时期完成了基本的资金积累,在锡良时期更是稳扎稳打。

以工业和农业的形式牢牢把控着黑省,此时的黑省,或许还有人不知道黑省巡抚是谁,但是谁能不知道朱家的朱传文?毕竟吃的、穿的、用的,汉耀两个在清廷有些讽刺的名字就这样闪耀着,但是此时的清廷还有功夫纠正一个名字吗?

而来关东之时,赵尔巽对于汉耀还是持有模棱两可的态度。

总而言之,这个商会太强大了,以佃户的形式控制的民众实在是有点多。但是掣肘也很多,单单是在京城见到徐世昌,徐世昌就曾和赵尔巽说过,让他关照汉耀。而此时,锡良更是在临别之际将汉耀这个掌门人带到了自己的面前,不是说锡良还曾遏制朱家发展吗?赵尔巽有点不明白。

“赵大人,之前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和你交接完了,但是最后,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麻烦给你!”锡良又是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锡良大人,尽管吩咐!”

“锦瑷铁路的事情我是做不完了,但是还有你,这件事情可以交由汉耀来逐步落实!”锡良拱着手,像是两个老友的告别,又像是祈求。

赵尔巽脑海中闪过清廷邸报,朱传文也是从刚才开始联系这件事情。

锦瑷铁路,这是锡良在关东施政之后一项很是重要的民生工程,从关东局势来说,日本、沙俄两家势同水火,以春城为界,南满、北满,两边都是各自的势力范围。清廷作为实际控制者,想要破局,必须兵行险招,出其不意的打破这种沙俄与日本的默契。

沙俄以黑省以北,乌苏里江地区的海参崴远东司令部为基地,逐渐维持着自己在北满的利益。而日本以大连、旅顺为基地,扩张着自己在南满的垄断地位。两者都是从政治、经济、文化全方面的垄断,围绕的问题就是一个——主权。

而这条北起锦州,至小库伦,再到齐齐城,最后到瑷珲的铁路便是锡良的破局之策,起初这条方案上报时,徐世昌作为邮传部大臣,军机处的一员表示着全面的支持。

起初,清廷是打算不息举全国之力打算修建这条总计绵延两千多里的铁路的,但是外事的压力之下,让清廷不得不放弃,当然更多是囊中羞涩。

锡良原本很是痛恨有外资沾染的,但是徐世昌犹豫再三,还是给锡良说:“唯有举外资,才有修建可能。”此时的锡良也是斟酌之后,态度发生转变,转而引入美国资本修建铁路。

这就导致了后期,伊藤博文赴冰城与沙俄财政大臣洽谈的事情,日俄的态度是明确的,不让清廷修建,路权在一定程度上变成了主权的延伸。

扯皮再三,直到锡良将要卸任关东总督了,这条铁路依旧还是纸面上的东西。

赵尔巽诧异的看着朱传文,虽然知道汉耀在黑省势大,但是修建这条铁路到底能不能胜任,心中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徐世昌,乃至锡良都是如此看重的此人,心底里,原本对于汉耀要实施的计划,一下子开始犹豫起来。知道了徐世昌和锡良的用意,汉耀发展到如此,总算是能用了!

是的,都不是傻子,徐世昌和锡良两任,总算是培养出了一个能用,能从商业上制约的商会。

“传文,回头你们汉耀先做个方案,让赵大人看看,你就先回去吧,不用送我了,我今天就打算启程回老家!”锡良随即摆摆手,显然,两个清廷重臣还是有着事情要谈。

朱传文闻言出了门,他此时真真是一头的雾水,锡良从他来到奉天就是一副神神鬼鬼的样子,明显两人之前还是一种明争暗斗的态度,但是此时却是一副托孤的态度,让他不禁有着一种摸不到头脑的感觉。

从奉天总督府出来,朱传文是直奔宫府……

而锡良与赵尔巽,则是开始了详谈。

“锡良大人,这汉耀?”

“赵大人,没办法了,如果此条铁路要修建,汉耀将是最好的人选!也是我们将他从俄国势力范围中逐渐拉出来的重要举措!”锡良他也是叹了口气,这半年对于他来说是艰难的,如果清廷立宪,他就打算再拖着这身体继续在关东干下去,但是不立宪,那么他的希望就没有了,清廷岌岌可危,已经可以预见得到。他就是不喝药,死,也得死在清廷前面。

“但是汉耀所下属实在是太多了!”赵尔巽却是说道。

“多?”锡良摇摇头,“他能有日本影响的人多,能有沙俄影响的人多?赵大人,观念得转变了,不管如何我们都是这片土地上的人,而沙俄与日本却是两个外人!”

赵尔巽很难相信,这样的话会从锡良这个蒙古人的口中说出。

“锦州至瑷珲一路,绵延2千余里,但是却是内与满洲铁路并齐。虽名为商路,但是内涵政治。权,我们得分权了,只此满洲铁路,被俄、日牢牢控制在手里,但是如若锦瑷铁路修建,关东将多了,有且仅有的一条生路,即使这条商路是由商会控制的。”锡良说道。

“关东的形式如此严峻?”赵尔巽问道。

“恩,赵大人,不主政不知道,关东的形势严峻到我都从未预见的层面。奉天西部,张作霖所部常年在草原剿匪,这都是俄国人的触手。奉天南部,大连的港口满是日本人的战舰,我是寝食难安。奉天东部,朱开山所部清缴省内贼寇,看看,都是日式的装备。

赵大人,难啊!今年鼠疫,要不是朝廷鼎力相助,我关东危矣!”

而此时的索伦山,一个正在剿灭蒙古叛匪的小个子匆匆从马上下来,到了扎营的地方。张景惠身着新军军服,朝着小个子男人说道:“老七,好事儿啊!赵大人,复调关东了?”

“赵尔巽大人?”小个人男人啐了沙子,随后脸上露出了笑意:“妈了个巴子的,锡良他奶奶的让老子吃了几年的沙子,可算是看见调回去的希望了。”

“请调辽南!”张作霖早就等着这次的机会,急忙说道。

“是!统领大人!”张景惠行了不标准的新军军礼,一份朝着赵尔巽表忠心的电报朝着奉天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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