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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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伤到脸，邬兆勋熟门熟路地在他家常年不除霜的冰箱冷冻室里铲了一块冰拿塑料袋一兜给邬兆棋敷脸。

说起来，无论干什么事，有经验总是好的邬兆勋知道很多治伤消肿的小窍门，早上起来，邬兆棋脸上的肿已经消下去了，但红痕还在。无奈之下，她拿起粉底液化妆刷就开始给自己遮瑕，大功告成之后照照镜子，除了脸比平时白点，简直完美。

教导处的那个刘主任很注重养生保健，时刻把他的那个保温水杯握在手里，邬兆棋一进教导处就看到刘主任就着杯口呼呼地吹几下，然后抿了一口。看到有学生和家长进门，他把杯盖盖上，放到桌上，双手空着大概不习惯，就顺势背在背后。

邬兆棋进教导处还有些紧张，在她的印象中，学校的教导处就跟明代的东厂似的，专门捉拿像她这样被冤枉的人，然后屈打成招，含冤而死。

青珊倒是很自然，进门之后轻车熟路地跟刘主任打招呼，刘主任笑容可掬，指着旁边的椅子说：“这边坐。”他说的坐也只是指青珊，邬兆棋立在一旁。

“真是不好意思，刘主任，邬兆勋又给学校添麻烦了。”青珊一来就先道歉，态度极其端正。邬兆棋立在旁边，这才反应过来她弟以前应该没少请家长，他既然是教导处的老熟人，青珊至少也是半个熟人了。

“哪里的话，学校当然是为学生服务。大概情况你也应该知道，邬兆勋和初二另一班的学生打架，而且不是第一次，对方家长现在要追究责任。要赔偿还是要处分，这个我们要认真地来商量。当然，这个事我们校方一定会公平处理。”

邬兆棋想解释，青珊默默地把她按住。罗茜和一班班主任也到了，陈东东和他爸来得晚一点，陈东东走在最后，畏畏缩缩的。邬兆棋白了他一眼，欺负人的时候明明一副耀武扬威的大哥样子，现在怎么就先怂了。他要是现在还梗着脖子死不认错，她还敬他是个敢作敢当的人。

陈东东的爸见了青珊，先是领导派头十足地咳嗽了一声，偏偏还要假装客气的握个手。青珊起身朝他的方向微弯了弯腰算是表现礼貌，然而非常没礼貌地忽视对方停在半空的手。刘主任目光打量着对面的几个人，将各种小心思都收在眼底，虽然大家都表现的客客气气的，实则心里大概都在默默问候对方。

陈东东的爸先说话了：“这位同学家长啊，我们的孩子被你家孩子打了，你就说，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这个场合即便邬兆棋多想说话，家长老班都在，不被点到名，她最好不说话，所以，那个男人这么问的时候，她掐了掐手心，目光落在她妈妈身上。

“陈先生觉得怎么处理才妥当呢？”

“你看你们家孩子个子那么高，听说在学校里体育成绩还很不错，那一拳头打人身上该有多疼？”

刘主任又开始拿他的水杯，然后看着眼前的演出。

邬兆棋朝罗茜看了一眼，虽然才当她班主任没两天，但她看的出来这个女老师是个能为学生着想的人。

而罗茜果然也说话了，她微微笑着，语气柔和：“陈先生，你说这话不是已经帮人把罪名定了么？我和吴老师都跟在场的几个学生了解过，那天是陈东东同学先从楼上撒纸屑，影响其他班同学打扫。不过，这个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是不该动气。后面之所以动手，是因为陈东东拦住邬兆勋和许然不让他们走，这才起了冲突的。当然，在这件事情上，陈东东的确是受害的一方，但邬兆勋也同样是受害者，对吧？我和吴老师都觉得这件事还是小事化了和和气气的好，其实说白了就是孩子之间开玩笑过火了不小心伤到而已，双方相互道歉，和好之后还是同学，您说对吧？”

邬兆棋在心里默默地给罗茜点赞，然而陈东东他爸依旧无动于衷，提前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看来是不打算接受校方的和稀泥。

“老师你既然说找其他同学了解过，我也没闲着，当时在场的同学都有谁呢？我可听说当时在的都是和那位同学一个班的，你们了解了归了解了，谁知道那些学生有没有说实话呢？要严格说起来，得是和他们两个学生无关系的第三方的人的证据才算数吧？”

刘主任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辩论着，又喝了一口水，喝完之后一本满足，邬兆棋非常好奇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喝完水，刘主任清了清嗓子：“那陈先生你说校方应该怎么处理，你才会满意，我们好做一个参考。”

陈东东他爸单手摸着下巴，假装思索实则早就打定主意，说：“我觉得应该开除一个学生以儆效尤，给其他学生一点警示作用，告诉他们打架是不应该的。”邬兆棋在一边差点没冷哼出声，怎么不说杀鸡儆猴呢，还以儆效尤，说个成语就当自己是文化人了。

“开一个学生？陈东东还是邬兆勋？哪能开一个呢？要开应该都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