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没吃到葡萄说葡萄酸（2 / 2）

“楚叔好。”肖凡礼貌的点头致意。

“坐吧。”楚存峰也点头示意了一下，目光却落在了肖凡所穿的衣服上。

楚小小看到了楚存峰的眼神，算是解释，也算是提醒的说：“警察那边已经调查清楚了，肖凡一直在医院，不可能同时出现在机场。”

“那还真是巧啊，你这身行头与那个杀手一模一样，怪不得警察会找你协助调查。”楚存峰笑了笑，然后聊起了家常，“之前听小小说过，你老家是甘肃的？”

“恩，兰州市。”肖凡回答。

“二十几年前我去过一次，那时候是去进修，”楚存峰轻轻拂着餐桌上的衬布，陷入了回忆中，“我就是在那里认识了小小的母亲，这么说起来，我与兰州还挺有缘的。”

“恩，我听小小说过。”肖凡知道这件事，这也是肖凡与楚小小刚在一起时，时常说起的“缘分”。

虽然楚小小的父母是在兰州认识的，但他们二人却都不是兰州人。

“我和小小母亲一直在念叨着什么时候可以故地重游，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付诸于行动，现在想来还挺遗憾的。”楚存峰感慨道。

“爸，那还不简单，啥时候等你们想去了，让肖凡给你们当导……”楚小小想也没想就接了话，但说到最后突然发现，话说的有些不够矜持，于是脸顿时红了一下，最后那个“游”字便没有说出口。

“好，”楚存峰丝毫没有在意女儿的窘态，随口问向肖凡，“青城古镇你熟么？”

“青城古镇？”肖凡面露难色，看了楚小小一眼，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楚小小的脸却更红了些，因为她知道肖凡的老家就在榆中县城河村，距离青城古镇不到1公里，这些事当然是肖凡告诉她的。

她不知道的是，青城古镇跟自己的爸妈又有什么关系。

“爸——肖凡老家就是青城古镇上的。”楚小小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说出来至少要比肖凡说出来要好些，然后问道，“你和我妈是在青城古镇上认识的？”

“是啊。”楚存峰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聊起了别的，“小凡，我问你个问题。”

“您说。”小凡抬起头，正视楚存峰的双眼。

“听小小说你当初高考时数学试卷丢失，有没有考虑过复读呢？”楚存峰问。

肖凡苦笑了一下，如实的说：

“当时我万念俱灰，一病不起，我妈倒是很想让我复读，但我爸却坚决不同意，后来据说是教育局那边通过其他的渠道给了一笔补偿金，算是把事情了了。

“如果按照我自己的想法，肯定是要复读的，说白了还是因为家里穷。”

“补偿金？”楚存峰心存疑问，进而说道，“没听说过有过这么一个说法呀。”

“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病好后，报名复读的截止日期已经过了，补偿金也收了，录取通知书也下来了，事已至此，我也无能为力。”肖凡说的很落寞。

“唉，可惜了你的成绩。”楚存峰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是啊，就算是把我的数学成绩给你，你都差不多能考上清华了。”楚小小接了句话。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倒是想得开了。”肖凡说。

“那你今后打算一直在编辑这个行业走下去么？”楚存峰问。

“我大学的专业是中文，这个工作正好对口，我也喜欢，”肖凡想到了一年后成为作家的事，但又一想，那个“枭樊”恐怕只是个误会，“别的我也不会什么了。”

“喜欢最重要，人这一辈子能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是很难得的。”楚存峰肯定了肖凡的想法，又笑了笑说道，“将来或许还能成为一个作家。”

肖凡登时就愣了一下。

——楚小小的爹不简单啊，一语道破天机的样子。

在三个人闲聊的工夫，菜已经备齐了。两荤两素，一冷一汤，有青有红，不算是丰盛，但胜在雅致。

“吃饭吧，我不知道小凡吃不吃辣，所以都点的是微辣的。”楚存峰招呼道。

“呵呵，我是穷人家出身，什么都吃。”经过这番对话后，肖凡对楚存峰的印象特别好，感觉就像是亲人一样，说出的话也就随意了很多。

“你们两个今天晚上是主力，多吃点，我最近减肥。”楚小小给楚存峰加了一只虾，又给肖凡加了一只。

“你这丫头，瘦的跟芦柴棒似的，减哪门子肥。”楚存峰说完，不自觉的瞄了肖凡一眼，意味鲜明。

肖凡被看的心里发毛，连忙附和道：“就是就是，看把你瘦的，浑身上下都称不出二斤肉，都是骨头架子，再减肥真成红粉骷髅了。”

但，肖凡说完这句就后悔了。

楚小小身上有没有肉，他当然是隔着衣服猜的，但听在楚存峰耳朵里，却极有可能理解成其他的意思，毕竟都是男人。

果然，楚存峰皱着眉，思忖了良久，终于还是尴尬的咳了两声，意味深长的说：“啊，你们平日里一定要……啊……注意安全。”

此言一出，三人面面相觑。

最委屈的人莫过于肖凡，并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是没吃到葡萄说葡萄酸，酸的比窦娥都冤。

最关键的是，还没法解释。

就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年轻人看着其乐融融的三位，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