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屈辱（2 / 2）

“对不起，没身份证录入不了系统，没办法更换，”工作人员指了指背后的摄像头，“必须实名认证。”

“那能办张新卡么？”肖凡刚说完，就反应过来，有些悻悻然，“对了，也需要身份证。”

肖凡站起身失望的离开了营业厅。

他想把手机的问题解决掉，这样至少别人有事，可以打电话找自己。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他迫切的想找个熟人聊一聊关于自己的经历，哪怕那个人是刚吵完架的楚小小，自己多说点好话，甚至花钱给她买个包都愿意。

——等等，如果自己把一年的事都忘了，吵架岂不是一年前？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又路过了之前的专卖店。

“好巧，又见面了。”服务员还是很热情的打招呼，“手机卡搞定了？”

肖凡一偏头，看见了那张让人很舒服的笑脸，有些无奈的苦笑说道：“没带身份证，人家不给办。”

“哦？有急事的话，可以先把我手机借你用下。”服务员真诚的说。

肖凡楞了一下，还是再次走进了专卖店。

服务员把手机解锁后，递了过来。

“非常感谢。”肖凡接过电话，从自己手机里翻出楚小小的电话号码，然后用服务员的手机拨出去。

“您所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空号？怎么可能，这张卡是我帮她办理的。

肖凡又重新查了一次，号码没错，又重新打了一遍，依然还是如此。

“怎么，打不通么？”服务员好奇的问。

“恩。”肖凡有些沮丧。

“看你这么着急，又这么愁眉苦脸，给女朋友打的吧，吵架了？”服务员一脸八卦的神情，但看着肖凡的脸色有些不对，安慰道，“兴许是她那边信号不好，要不你过会儿再试试？”

“我再打一个。”肖凡没有解释对面是空号而不是无法接通，还有自己失忆了一年，根本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服务员抬起手示意肖凡自便。

肖凡又从手机中翻出了另一个号码，拨了过去。这是他在山城唯一的一个朋友，高中同学胡子辉。

终于接通了。

“你好。”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吵，明显是在街上。

“胡子，我肖凡，有时间没有？我有些事情想找你聊聊。”肖凡说道。

“……”电话那头明显有些迟疑，安静了好一会儿，才传出声音，“我说肖凡，有意思么？我想和你好好谈谈，你偏偏不谈，还要做出那些无聊的事，我把你手机屏蔽了，你还要换个号打过来，有意思么？”

还不等肖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话那头却挂断了，再打过去已经是忙音。

他拿着手机呆呆的站着，整个人都是蒙的。

服务员看着肖凡的表情，猜到了大概，宽慰说：“怕是有些误会，要不你再找找其他朋友？”

肖凡是外地人，出于某些原因，高中之后有些愤世嫉俗，基本没再诚心与别人交往过，又哪来的其他朋友。

与楚小小交往，是大学毕业后的一次偶然碰面，那时肖凡心境上已经好了很多，二人之间的关系这才更进了一步。

又能找谁？

肖凡很想给远在甘肃的父母打个电话，但却又不想让他们担心，犹豫再三，终于没有拨出去。

正在这个时候，玻璃门外有两个身影刚刚走过，肖凡余光扫过，立即放下手机夺门而出。

“楚小小？胡子辉？”肖凡有些不确定的喊。

那二人站住了，一起回过头，但挽在一起的手却没有松开，看到是肖凡，表现出了一脸嫌弃与厌憎。

肖凡看清楚确实是他们二人，一个是自己的女朋友，另一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们竟然……

虽然不知道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但依旧很愤怒地冲过去，挥起右拳狠狠朝着胡子辉的脸颊上砸。

“嘭！”

“不自量力。”胡子辉缓缓收腿，安稳的站定，而肖凡却如同一只虾米般佝偻着身体，紧紧捂住自己的小腹，蜷缩在地上。

“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们不可能的！”楚小小的话中有些不耐烦的意味。

“别跟他废话了！”胡子辉不耐烦的拉着楚小小的手臂，一边说着一边拖着她离开，“他就是一个神经病。”

“你跟我最好的朋友跑了，我不是神经病，而是傻子。”肖凡沉沉的声音嘀咕着。

他看着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大吼：“我他妈的还没上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