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王不姓王（1 / 2）

没人知道主任在戴上头盔后和小许长达五年的操控者谈了些什么，但当主任把头盔拿下来之后，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把头盔还给了小王，几乎是用一种拍死牛的力气拍了小王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说：“好好干！”

小王接过头盔带上，短短几分钟，俞真就已经被打晕了过去。确实，小许是未面世的军用仿生人，根本不存在会被俞真打败的可能，砍在脖颈的那一斧头，也不过是因为人类操控者的疏忽大意。

实验体被定义为“失败品”和“反抗者”要走不同的程序，小王本来以为自己将要学习的是“失败品”处理方式，但那最后一斧头将流程直接改写，变成极少发生、也非常棘手的情况——

反抗者清算。

男同事在解除屏障并呼叫车辆后下线，小许进入了半自动驾驶模式——男同事总是习惯用全自动和全手动两种驾驶模式，用全自动敷衍俞真，用全手动殴打俞真。小王没那么熟练，更习惯使用半自动驾驶模式，即用自己的思维下达指令，由仿生人具体执行，过程中随时可调整仿生人的言语、动作、体态。这也是小许在晚上比白天更活跃的原因——

小王值夜班。

这是只有军用仿生人才有的驾驶功能，这个功能差不多把《仿生人法案》里能触犯的法条都犯了一遍。

小许扛起昏迷的俞真往小区门口走，在仿生人小许的电子眼中，这个小区以三维立体图的形态呈现，可以看到实际上被放置了凶案现场的不止四处，而是多达二十七处，被分为a、b、c、d四个等级，小王在入职培训的时候从a级看到c级的现场照片，撑不住当场吐了，被主任特批休假一天，并夸奖道：心理承受能力不错。

小王不姓王，是入职后给自己选的代称。这个研究院是板上钉钉的铁饭碗，高薪酬高福利包吃包住解决婚姻问题，用工期终身制，正是因此小王才愿意签署保密合同，静悄悄的搬进研究院宿舍，三年考察期满后才能接触外界。

时至今日入职已经一个月了，小王都没明白自己到底在一个什么项目组工作，总之人人都神神秘秘的，主任对于小王的追问，也只说过一句很意味深长的话：

“我们这个项目可能要推翻你以往对世界的认知，直接说出来恐怕你是不会信的，但你迟早会明白的。”

小王思绪万千，等来了研究所的车辆，车上下来了两个身着清洁工样式服装的一男一女，按研究所的行事风格，也必定是远程操纵的仿生人。

一男一女把俞真抬了上去，车厢有感应的伸出机械爪固定了俞真的手脚，那男的拍了拍小许的肩膀，说：“你也回研究院修复身体。”

小许点点头，也上了车。那一男一女从车上拎下来两个箱子，与俞真和小许所携带的维修箱类似，是用来清扫和复原现场的。这片公寓很久前就被研究院买下了永久产权，其间的改造之处绝非仅是布置凶案现场而已，而这样的“凶宅”在全国各地已经投入使用的有3处，据说是十分费心费力的工程。

小王将这些想法搁置在一边，无人车的驾驶十分平稳，俞真一动不动，小王怕他死了，伸手试了试鼻息。

温热的呼吸通过仿生人手指上精细的传感器连同那根从小王后颈捅入的神经管，让小王能够在大脑层面感知到微弱的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