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有何惧之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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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翊行走在山间的小道上,带着斗笠,身上穿着一件素白色的浆洗过分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根竹杖,全身的伤势已经好转,背着一把古色古香的剑,脸上的是不健康的潮红,这就是小还魂丹的副作用,疗伤确实挺快,就是比较消耗生机,在此同时,因为其中的几味比较珍贵的药材换成了效果较弱,烈性极强的药草跟合成的物质,所以,服用之后人会很虚弱,但是外人看来却很健康,面色红润,却不知是火气太重导致火气在体内堆积,外现而出的效果。

李翊的一身衣物有遮蔽探视的效果,步履艰难,走上一阵子就会喘粗气,甚至咳嗽,在本来挥手撼山,袭杀神灵的他来说,伤势确实非常严重。

这场大战不管是明里暗里都有很多人在关注,太子死亡的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年,当年事件中的主角都成长成为一个个令人恐惧的存在,李翊的疯狂,姜玮自封剑宗桃山方寸之地,为桃夭续命,自太子死后就再没有踏出宗门半步,徐渭癫狂,冷眼红尘人世间,对自己狠,对所有人恨,也恨自己无能为力,恨不得扣出自己的眼,弄聋自己的耳朵,丧失自己的味觉。不要五觉,身不触,耳不闻,味不查。崔篆还在当年的大漠之上流浪,衣衫褴褛,胡子一尺长,面容沧桑,越来越绝望,人心人性还不清楚。

当年的经历就像一把万蚁噬心,神灵就像太阳高悬天上,每一次的抬头都是对自己的,对于已经死亡的人的亵渎,明明阳光刺激,却感觉浑身刺痛。

很多时候,人之所以会畏畏缩缩,不敢大刀阔斧,不是因为自己不敢承担责任,而是经历过自己低估的时候,知道自己在无能为力一件事的是够到底可以有多无能为力,人生的艰难苦楚,也不是一杯酒就能释怀,那些郑振能够一杯酒就能释怀的往往不是酒场之上突然释怀,而是心中的郁气本就还差一丝一毫就能释怀而突然间的大彻大悟。孙家树大根深,攀枝错节,当初的太祖皇帝何等的英明神武,因为顾忌很多事情一忍再忍,太宗皇帝实在忍不了,还不是只能穿一些小鞋,如今的孙家还是孙家,每个人出去的时候还是带着些高高在上的意味,不是皇帝陛下真能忍,而是苍蝇在菜板上,打死恶心自己,不打只能任他飞来飞去。

孙家跟李翊家的两代人有着花解不开的恩怨,皇帝陛下投鼠忌器,这次,李翊家的老爷子进京就是突破口,所以才会有这场厮杀,李翊独自一人面对孙家联盟的各个子弟,双方家长在一路上布置商量战场,相互监督,默契极好。因为药师对派出去接引李翊他爹的人说了皇帝陛下只招李老爷子进京,至于他儿子李翊,不在范围之中,而且还会先一步进京,派出的人只需要负责好李翊他爹的安全就好。

消息怎么传出来,当然是药师想要这些人知道,不然,药师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到死你也别想猜出来分毫。

李翊想到一些事情,嘴角微微上扬,有些人跟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来总是让人心头荡漾,忍不住的心旷神怡,对生活的充满了希望。有些事情,不需要做,有些事情,就算是死也要去做,短时间之内,外面的敌人消灭不了,那就清理出来一个朗朗乾坤,后方最起码的稳定是要有的,这是李翊他爹的意思,如今看来,也是皇帝陛下跟药师还有李翊他爹三人之间的默契,一路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三个人终于在当年各奔前程后又一次的联手了。当年几个人,几把破烂,又是坑蒙拐骗硬生生的拉到一支队伍,短时间内东征西讨,南北纵横,大大小小的战役无数,再次联手又怎么可能会输,凭什么输?

没有人能轻易释怀以前的那些过往,刺扎在胸口,血流不止,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把刺拔出来,挤出来脓血,然后贴上药伤口就会慢慢愈合,随着时间释怀。当年的事情在太祖皇帝还没立国的时候孙家人就感受到了,所以,正在太祖皇帝准备开国之后对孙家下手之时孙家抢先一步将神灵联系上,从此甘为神在人世间的神仆,一心一意侍奉神灵,将自己的最高使命定义为服侍神灵,血脉相传,祖祖辈辈,世世代代。

孙家凭借神灵的背后支撑,太祖皇帝也只能暂时忍下,孙家家主甚至有时候在朝会上大方撅词,职责皇帝品性不端,说什么皇帝不能遵从神的旨意,迟早会酿成大的祸端,太祖皇帝气的牙根痒痒。

就在孙家越来越嚣张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情,就是这件事情令朝堂局势大加变化,朝堂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整座京城血流成河,血腥味整整在京城飘了三个月,当时朝堂上的炼气士引来天上雨水隔几天冲刷一次,隔几天冲刷一次,京城的风不断地吹拂,就是这样过了三个月所有的血腥味才被清除。就算这样也还是偶尔在地里面或者人比较绍少去的地方发现残骸,李翊的父亲可不是一直像现在这样对于家里面人耳提面命,唯唯诺诺的。

李翊想起那段黑暗不见天日的时光,想象父亲跟伯伯们披荆斩棘,日夜征战的时候,那时候何等的黑暗,他们在绝望中迸发出怎样激烈的火花,照亮天空。

竹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仿佛鼓槌敲击战鼓,声音沉闷而宏大,既然祖辈传下了反抗的基因,就不能让他们在血液中流失,他们能做到,而后辈人有着前贤所没有的优势,凭什么做不到?

前面还有很多的敌人,小辈们的血色试炼开始,我就是最后的胜利者。竹杖芒鞋轻胜马,李翊对着前方看去是密密麻麻数之不清的敌人,轻蔑一笑,翻翻白眼,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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