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世名臣张济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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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姚瑶,听见张尚书的名字,韩均他们、司马奇还有只剩半口气的夏颜都睁大了眼睛。

户部尚书张济身的大名在这大衍王朝实在是太响了。其一生刚正不阿,初入仕途便因为短缺了十几石的赈济粮而当面质问当时的宰相。为官数十载,他两袖清风,身无长物,却斗倒了无数贪官污吏,救活了万千大衍百姓。在老百姓眼里,张尚书就是青天!

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有他和安平公主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当时的张尚书初入仕途,可却在一次宫宴上和当今陛下的姐姐安平公主一见倾心。一个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一个是毫无背景的小编撰,这自然遭到了皇室的反对。在当时太后的密令下,他甚至被多次下狱,但种种磨难都未能拆散二人,后来当今陛下被二人真情感动,下旨赐婚。

成婚数十年至今,张尚书日益位高权重,可安平公主却一直未有所出,她多次要求张尚书纳妾,甚至与自己和离,但他始终没有这么做。尽管年逾花甲无儿无女,但他一直守着老妻,初心不变,乐得其中。

他们的惊讶完全在云筠的意料之中,他开口道:“在下随母姓,五年前父母双亡,投奔了叔父。”

“没想到张尚书竟有个侄儿。”姚瑶轻声道。

因为张尚书的原因,众人看云筠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尊敬。

“原来云大哥是张尚书的侄儿啊……”夏颜久久出神。

他的样子让对面的葛玉一下来了火气,用力地拍着桌子道:“你的荐书呢,你到底有没有荐书?”

“抱歉……”他将将回神,吃力地从怀中掏出自己的荐书。

剜了他一眼,葛玉装模作样地捧着荐书,不停地问着“你姓甚名谁”、“自何处来”、“父母是干什么的”……此类荐书上写得明明白白的问题。

此时的夏颜已然觉得头晕目眩,心神飘散,葛玉连珠炮式的发问就像一把利剑一般,捅破了他最后的坚持。

他只觉得喉间一热,一口鲜血直直喷到了对面……

“小颜!”云筠和司马奇齐齐惊喊。

……

算上最后时刻赶上的云筠三人,清微派今年一共纳新二十一人,其中男十三人,女八人。和女学子入住的白鸟南园不同,男学子所处的白鸟北园被分成四阁,每阁两间厢房,每间厢房住两人。

司马奇和夏颜就被分到了同一厢房之中,此刻房中,云筠以及之前紫微殿前负责登记的姚瑶和葛玉都在。

夏颜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众人都围在床前。

“你终于醒了!”司马奇兴奋道。

“奇兄、云大哥……我这是……”

他想起自己在登记的时候晕倒了,好像还吐了血……想到这,目光不自觉地瞄到角落处的葛玉,只见她俏脸涨得通红,一副要杀人的眼神看着自己。

姚瑶走上前来,看着他的模样说道:“你体质孱弱,此次攀登天梯让你元气大伤,才会不济晕倒,好在今日白师姐在,不然就麻烦了。”

夏颜在紫微殿前晕倒,众人立刻将其抬到厢房之中,见他情势危急,姚瑶及时去请了御道院首席白芷兰。御道主修奇门遁甲,药经毒术,而白芷兰在医道上的修为堪称派中第一,尤在御道院院司之上。

“对对对……”司马奇激动道,“那位白师姐不仅医术高超,人也漂亮,说话还温柔,就跟仙女一样,日后你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听他们议论白师姐,葛玉不自觉地上前喝道:“不许你们打白师姐的主意!”

看着夏颜苍白的嘴唇,她脸上更红了。

“好了,小玉。”姚瑶上前道,“看来你也无大碍了,就好生歇息吧,明日辰时一刻长清殿集合,切莫迟到!”

交代了几句,她就带着葛玉离去了。

二人走后,夏颜自己坐了起来,便要行大礼道:“二位兄长的恩情,夏颜必铭记一生!”

见状,云筠二人立刻扶住他。司马奇不耐烦道:“你又来了,婆婆妈妈的烦死了……”

三人大笑……

夏颜和司马奇同住一屋,云筠虽然和他们同在秀羽阁中,却住到了对面的厢房,而与他同屋的恰恰是那胖子樊坤,真可谓冤家路窄。

他回到自己厢房的时候已然明月高悬,而樊坤正拿着酒壶坐在桌前。见其走进,他立刻拉住他的胳膊,亲切道:“云兄,你回来了,来来来,快坐下。”

他眼下这副谄媚的样子和之前相比可谓性情大变,云筠又感迷惑,又觉可笑。

“云兄,之前是樊某的不是,我在这里向你赔罪了!”说着,他将面前斟满的酒杯推了过去。

见云筠没出声,他紧接着说:“如今你我就是师兄弟了,又同住一屋,所谓不打不相识,今后还请云兄多多照应!”

看了他好一会儿,云筠才轻笑道:“樊兄言重了……”

“云兄果然是爽快人!”樊坤一拍桌子,拿起酒杯说道,“喝下这一杯,咱们就算化敌为友了。”

未及云筠开口,他便率先饮尽。

“云兄……”他拿着空杯示意。

云筠轻笑着摇了摇头,未多说什么,也拿起了酒杯。见他饮罢,樊坤暗暗露出一抹冷笑。

眼下还未到夏天,可惊鸣山上的蝉鸣声已经很大了。云筠翻来覆去一直难以入睡,一来可能新到一个环境不适应,二则是被这蝉鸣声吵的。当然,对面床铺之人一直上上下下,进进出出,时不时地发出“哎喂……”、“妈呀……”的喊叫声,也严重影响了他。

樊坤今天很倒霉,来清微派的第一个晚上就闹肚子了,一时间腹内如江流奔腾,一时间又似猛兽搏斗,总之是五味俱全,精彩极了……来来回回在茅房里蹲了二十几趟后,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床时,天际已然泛出了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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