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飞云梦雨（2 / 2）

她轻轻走向那石条，如跳水一般伸开双臂，衣袂随晚风飘起，“过来，站我身后。”语音轻柔，我小心踏上去，步履薄冰，凑上去，一边看她，一边偷眼向下看，傍晚云雾又起了，看不透也看不真切。她面朝着虚空，静静矗立，不像我有些发抖，我走到她身后，她却转过脸，对我俏皮笑笑。

“傻小子，张开手”我乖乖听话，“鸟儿会飞是有翅膀，我们只有手臂，如果我变成鸟儿，不知这手臂是否就是翅膀。”我忽然想起西方的天使，不过我更喜欢奔月的嫦娥，她要是能凌空飞舞，会比那嫦娥更美吧。

“如山立，如水柔，如横空出世。跟我来。”

说完向前跃去，消失在眼前。我忙向下看，她身体一瞬间就消失在云雾里，她是横空出世，我却是坠入云里雾里，脑子忽然蹦出之前和一丁在大山里的情景，于是忙回头去看，身后却是空无一人。

“跟我来”余音不绝，心一横，怕什么，于是也不闭眼，就跳了下去。

我做过许多不理智的事，也经历过一些凶险，这次是第一次清醒着感受绝望，耳边是风，眼前是雾，身体是轻飘飘，却如炮弹一样射向深渊。这引力和地球是一样吗？感受着速度，这也是个行星？既然有引力，有太阳，有月亮，有嫦娥，有八戒，有孙猴子，脑子不知道怎么冒出来这些玩意儿，眼前的景象一下子清晰，是，石头！

林立的怪石肯定是很美，紫霞那个娘们也很美，不过估计我的欣赏是到了头了。

这是我最后一个念头。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屋外是高中的教室，破落的屋顶和门遮不住寒风，我的小床靠着窗，却是春光明媚，有黄色的星星点点的迎春花簇，一条溪流绕着一颗高耸的桂花树。我躺在那，不时听到门外点名的声音，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忽然门被打开，走进一个女子，穿着睡衣，丝质那种，她关上门，我拉着她到了床上，抱着，脸是清秀的，“住你这里可好？”我无声地吻着她，心里担心门外有人进来，她坐在我怀里，朝外看着那棵树，“那真美，我们去树下吧”于是我们就到了树下，缠绵片刻，她忽然不见踪影，我走在迷宫一般的世界里，阶梯纵横，满是爬山虎和不知名的带红色叶子的藤，我从兜里摸出一把快生锈的钥匙，寻找走出去的门，也许我找到了，我打开了一个小屋子，是个大会客厅，有环绕四周墙壁的回形沙发，颜色记不清了，几个年轻女人和几个十几岁的女孩散着坐在上面，见我来也没什么表情，依然说这话，亲昵着。那不见踪影的女孩也在，穿着现代的，性感的睡衣，我走过去抚摸她，然后我们身无寸缕，她化作一缕青烟缠绕着我，我也闻着那味道迷醉，这青烟不停变幻着脸，直到烟消云散，屋子里剩下孤零零的我。

“醒了？飞的感觉好吧。”映入眼的是紫霞绯红的脸。

躺在野草丛里，我的雄伟一览无余。

我一把揽过她，她稍微反抗，还是倒在怀里，柔软的一团化在那，一动也不动，一句话也不说，我们俩的心跳像比赛一样狂欢着。

“刚才好像去了另一个世界”我在她耳边说。

“肯定是个神奇的地方，一醒来就这样。”她拍拍我不安分的手，安静地躺在那看着漫天的星星。“喜欢这？”

“喜欢。也喜欢飞”

“再来一次呐？”她动了动

“不。现在比飞还舒服。”我臂膀用劲留住她。

“真的？”

“真的。”我们对望一眼。

“我是你师姐，我比你大。不怕师父？他儿子一直喜欢我呢，本来我是关门弟子的。”

“他有儿子？是哪个？我没听说门里有谁还有孩子。修仙再有牵挂不是不好？”

紫霞叹了口气，脸上红霞萦绕，“你懂什么，谁说修仙就不能有孩子了，我还想要－－－－－－－讨厌！不说了。”

“对了，刚才我明明要碰到地上的石头了，怎么忽然就睡着了一样？”

“秘密。”她调皮一笑。“好了，别生气，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不过我也不懂，是我一次赏月时失足落崖以为没命了，没想到醒来就到了这草地，其实这是山脚了，等下我们偷偷溜上去就行了。你别对别人说，我连懿馨都没告诉呢，那些梦，羞死人了。”

“你也做梦了？”我好奇地问，她做什么梦呢。

“不许问！哼。”紫霞的脸更红，“反正，有你在里边。以后不许问，也不许跟人说起，知道吗？否则就把你扔到山里喂老虎！”

她发起脾气还是挺吓人，不过柔软的身体出卖了她，我抱紧，她就不做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