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威宁府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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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道历三九一九年,已经成就两府神通的今日。

回想起道历三九一七年的那个六月十五日,仍然历历如昨。

那一天左光烈逃至庄境,为九煞玄阴阵所阻。

他大显神威,打得公羊白与墨惊羽毫无还手之力。

那一天李一一剑西来,将驱动祝融真身的左光烈一剑斩之。

那一天他从濒死边缘爬起来,正式开脉,成就超凡。

后来他见识过、经历过很多次精彩绝伦的战斗,比这更激烈的有之,比这层次更高的也有之,但再没有哪一场战斗,能比当初的那一战,带给他的震撼更强烈。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向往超凡世界的风景。

但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识到,何为超凡!

那时候他蜷缩在破庙供桌下的草堆上,奄奄一息地等死。

然而那种当世强者、各国天骄的精彩争锋,令他心神激荡、热泪盈眶。

他告诉自己,他一直向往的世界,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了!

所以他努力了这么久,还没有踏及超凡,又怎么能够默默无闻地死去?

那是他最无助最无力的时刻,但是一抬头,看到了烈日骄阳。

在那样激烈的战斗中,左光烈还下意识地庇护了他。

就像那一记炽阳,撑住了万流箭雨。

超凡的力量,超凡的勇气,超凡的悲悯。

后来凭着惊人的毅力挣扎病躯,在左光烈的血肉碎片中,怀着万一的希望去摸索,而摸索到了那颗开脉丹。

夕阳残照,病丐吞丹。

死亡承接着新生。

彼时没有人知道,旧的天骄死去了,新的天骄已出现。

但那时候他就想过,有朝一日,他也能飞天遁地,出入青冥。

公羊白、墨惊羽,乃至于左光烈、李一……他们可以做到的事情,他也可以!

今日再见墨惊羽,其人仍然足踏飞鹰,是万众焦点。

他也已经叩开第二内府,掌握两神通。

他不再是僵卧破庙、只能等待死亡的乞儿,而真正有了决定自己命运的力量。

人生际遇,一至于斯。

诚然墨惊羽不会记得他,也根本不曾在意当年大战之时一个等死的乞儿。

姜望还是默默从储物匣中取出斗篷,戴在头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在现在的雍国,要是被人揪出来一个庄国人,他不死也得半残。别人可不会管他跟庄高羡是不是有仇。

“太阳太晃眼睛了。”

他随口解释了一句,让自己的行为更合理。

身前身后排队等着送礼的人,都没有搭理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墨惊羽所聚集。

谁都知道,今时今日,墨门就是雍庭最大的倚仗。墨门的天才人物,理所当然是雍国权贵争取的对象。

而墨惊羽能来威宁候府登门祝寿,这其中的政治意味,不免令许多人琢磨。

但这些送个寿礼还需排队的人里,自然也没几个能了解实情的。说来说去,都是一些臆测。徒然惹人发笑。

相较于其他人,姜望则有更多的疑惑。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墨惊羽应该是秦墨。当初他和公羊白正是奉赢武之命设伏围杀左光烈。

秦国是天下强国,对于宗门势力的态度,向来是“控扼百家,为我所用。”在这点上,倒是与齐国一致。

就如岳冷先是齐人,再是法家门徒一般。

秦墨也是秦在墨先。

墨惊羽先是秦臣,而后才是墨家门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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