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圣心难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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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昭嘴角牵动,想笑,却发现怎么都笑不出来,眼睛胀的发涩,酸酸的,声音却依旧的冷然:“为什么?”

她本以为,宇文皓会一如往日自己从小说电视中所了解的帝王那般,对自己避而不见,可她再次料错了,突然,言昭觉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讳莫如深,永远都是那么的高深莫测,令人琢磨不透。

他端坐于桌案之前,端正的酸梨树雕花麒麟椅,配以龙蟒雕绘的伏案,案桌上堆着厚厚一堆奏折,分成两堆摆放,显然一部分是他已经批阅完成的,剩下的是他未来得及批阅的。

此刻的他,换下了朝服,着一身随意的长袍,绛紫色的绸缎,胸前绣着金线勾勒的九爪金龙,眉如墨画,面色俊朗,如不是那与生俱来的王者威仪尽显,倒也是个翩翩如玉公子。

宇文皓眉头微动,眼底闪过一抹不易捕捉的精芒,幽幽轻叹,满是无奈:“雅儿,生于乱世,你就得拥有一颗比常人更冷然的心。”

在他眼里,言昭就是长不大的小丫头,时刻需要人保护疼爱,他宇文皓自诩手掌天下,文武双全,可他也不敢断言,自己能完全她将护在他的羽翼之下,毕竟若想在后宫生存,最要不得的便是一颗善心。

他不过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让她长大,哪怕这样的方式在外人看来过于血腥,过于冷血,可他都毫不在乎,只要她能安全无虞的呆在自己身边就好。

自私吗?或许是吧。

可对于帝王来说,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天下的狂傲,他的内心何尝不需要有个能诉说衷心的贴心人,正是这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又恰巧是她言昭闯入了他的视线,而对于这样的男人而言,一旦入了他的视线,他便会紧紧抓住。

果然,言昭澄澈的杏眸微微眯起,带着审视的目光道:“皇上现在是在教言昭如何做人吗?”

她的声音极轻极浅,好似低入谷底的低沉,可随机拔高的音量,又宛如冲霄而上的雄鹰,气吞山河:“难道在皇上的眼里,亲眼看着自己的家国破灭,而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这才是心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饱受牢狱之灾,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才是冷情;遥遥望及父母尸首分离,自己却触手不及,这才是决绝吗!”

言昭以为她本不会流泪,可当指尖触到眼角的冰凉时,她才知道,她和她有着同样的切肤之痛。

她凝望着指尖的泪珠,眼底流露一股决然,嘴角不屑的勾起,蓦地抬眸,一直睁着发酸的瞳眸此刻已是一片通红,可正是如此,越发显得诡异。

她勾唇冷笑:“可这些都是皇上认为的,作为一代帝王,拥有一颗比常人更坚韧的心,本没错,他有强大的野心,也无可非议,可这些,又和言昭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偏偏是我?皇上可曾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她神色泰然,直直的迎上他的目光,他眉头紧蹙,薄唇抿成了一条细长的线条,却不发一言,巴掌大的小脸上,那清晰的泪痕,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的双手紧紧握着龙椅的两侧,肌肤和木质的龙椅摩擦,发出沉闷的细微声,他极力隐忍着。

言昭似乎没有觉察到他细微的变化,眼角的泪痕未干,已然多了几分嘲弄,嘲讽的语调,更是刺耳:“也对,你宇文皓是谁,当初随口胡诌的话,又岂能当……”真。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就在言昭差最后一个字音未落下之际,低沉的男音带着蛊惑般的魔力,缓缓道来,那浑圆的字句,仿佛字字刻入心底一般,融入了灵魂。

就连言昭都不禁有些动容,如此深情的对白,深邃的眼眸宛若黑曜石般带着磁力,强大的磁场无不吸引着她坠入他编织的密密情网。

她轻笑,喃喃的声音,不知是扼腕,还是眷恋:“你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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